她怎么配
当了尿布的还往自己脸上擦,她又不傻。
院子里的梅颂今听到她的笑声将茶盏缓缓放下,浅声道:“想是哄好了,出发吧。”
苏眠还没歇过劲儿便又匆匆跟着梅颂今上了马车,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公子今日来育儿堂做什么?”
一旁的墨儿闻言也看向梅颂今。
梅颂今指尖在膝头轻点,眉梢带了丝笑,当真是不开窍,竟是看不出自己在哄她。
且罢,只要她不哭就好,说得多了日后怕是要恃宠而骄。
他眼眸移向窗外缓缓开口:“过几日便要离开,再来看一眼。”
苏眠沉默,这人怎得早些不说清楚?
好在车上有墨儿,倒也不至于叫两人沉默太久。
随着马车的晃动,苏眠的耳铛轻轻摆动,擦过她的脸颊,绕进去一根发丝。
梅颂今觉得手指有点痒,想把那根发丝拨出来,可这般做属实有些轻浮,索性拿起旁边的诗集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苏眠见状对着墨儿轻轻‘嘘’了一声。
墨儿被逗得咯咯笑,梅颂今看着二人嘴角扬起,微微垂首想到,这般上心,等回京后她怕是舍不得将墨儿送到育儿堂,皇子府倒是不怕多养一个小娃娃,既她喜欢留下就是。
若是这般许是要再收拾出一个院子来,苏眠住在他西边的今禧阁,墨儿便住今禧阁北边的青玉轩,如此他们三人的院子都挨着,平日里用膳倒也方便。
他一路盘算下来,只觉得处处顺心。
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才悠悠停下来,苏眠撩开帘子看了看,此处府邸多是知州住,她原是跟着爹爹来过的。
梅颂今见她看着门前的石狮子发呆,浅声解释:“是假的,不用害怕。”
苏眠硬着头皮点头。
她自然知晓是假的,不仅知道,她还曾爬上去骑过。
说话间便有个身着官服的人迎出来,看到梅颂今时张了张嘴,开口道:“六公子。”
梅颂今颔首:“魏大人。”
苏眠盯着那人看了看,屈膝行礼:“魏大人。”
魏远看向她,收回目光前微微皱眉,而后看向梅颂今:“请。”
进了正厅奉过茶,苏眠目光朝外瞟了瞟,觉得有些无聊。
墨儿扯了扯她的衣裙,苏眠拉着他眨了眨眼,示意不要乱动。
“府中可有花园?”,梅颂今忽得开口打断正在说话的魏远。
魏远愣了一瞬,忙点头:“有的,穿过前厅那条路便是。”
梅颂今点头看向苏眠:“且是坐不住的,去玩吧。”
语气淡淡,仿佛在说她不懂规矩。
苏眠握紧了墨儿的手:“我、我等着公子就好。”
“且去,我与魏大人有话要说。”
等她们二人看不到身影,魏远才笑道:“殿下便是因着她才不想暴露身份?”
梅颂今抿了一口清茶:“她胆子小,突然告知怕是吓着她,还是慢慢来。”
魏远想到苏眠的容貌又不自觉蹙眉,问道:“不知那位姑娘名讳?”
“苏眠。”
“苏……”魏远倏地笑起来:“家住何处?”
“便是我落脚的天水巷了。”
“那她家中还有何人?”
“唯有一父亲在世。”
“她父亲可知晓你们的事?”
梅颂今奇怪地看他一眼,摇头:“不知,许是回京之后便能知晓。”
从此处回京,行得慢许是要一月有余,介时苏眠父亲应该会有消息。
魏远捋着胡须一脸的笑:“好,好。”
那便叫他们年轻人亲自与苏亦淳说,他便不多那个嘴。
“这姑娘虽跳脱,却容貌不俗心地良善,殿下此行收获甚大。”
梅颂今眉头微拢,看向魏远时略带不虞:“她性子颇为温婉,方才不过是因着墨儿坐不住我才叫她出去逛园子,魏大人才瞧了几眼便说她跳脱?”
魏远:……
他拱手失笑。
照着苏亦淳的说法,他家的这个大姑娘惯是个性子野的,怎得到了六皇子口中便成了温婉?
怪不得书中说情人眼中出西施,说起来便应当是这般。
他嘴角勾起,苏亦淳还交代他到了此处要多加照看他闺女,如今他知州府还没转熟,人便上门了,想来当真是有缘。
只是苏眠与六皇子之事苏亦淳怎得竟丁点口风都不给他露?
若不是他看着苏家大姑娘与她娘长得有两分像,等六皇子带着人走了,他约摸着连人都寻不到!
两人不过是叙些闲话,朝中人一贯晓得六皇子的规矩,不议朝政、不涉朝事,是以也鲜少有人和他提起朝中事。
魏远想到此面上闪过一丝可惜,当年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