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一章

二零二三年农历六月初三，下午三四点钟，门窗都关的很严实，这样也许能隔绝一些外面的热浪。茶几上各种盒子袋子堆满了玩具，只留下一个能放下一只大碗和一只小碗和一只盘子的位置，不是舒晗不收，是宝宝不让动上面的玩具，他们虽然乱，但是宝宝看来差一厘米的位置都不行。舒晗在宝宝这里并没有威严，她尝试过树立，但是都被宝宝的哭喊打败了。电饭锅里蒸着玉米和粽子，冒着呼呼的热气。

舒晗一个人在家，穿着白色有点透肉的七分紧身裤，没有穿胸罩，人生各种束缚，为什么在自己的家还要被胸衣束缚呢。黑色短七分背心，并不能盖住肚脐，露出略微鼓起来的肚腩。她心里寻思：再过一阵子应该能减恢复到生娃之前的平坦。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微笑，笑容的很甜，但是在她暗淡发黄的脸上显得不太协调。

今天舒晗的老公路明明的生日，舒晗在想以前从来没有正经庆祝过生日，他最近工作那么忙，早上6点多出门，总是半夜才回家。如果能收到鲜花祝福一定会很开心吧。舒晗咧嘴笑起来，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随即打开手机上外卖软件，虽然鲜花不能吃喝，但是赏心悦目啊，偶尔买一次也不算浪费。付款成功，商家已经接单。他点开微信，翻到路明明的头像，发过去一条信息：“老公生日快乐！今天早点下班吧。”发了会呆，没有回，他一定是在忙。

“我给你点束鲜花吧，”

“送到你公司，大家知道你过生日，领导一定特例让你早点下班”

五分钟过去了，陆明明有了回复：

“千万别给我送切记切记。”

“共公司有活动，搞不好得去上海。”

舒晗急忙打字：“我点过了，一会送到你公司。”

陆明明道：“点过去，退了”，“昨天生日会我跟大家说了我下个月生日，要不显得我不诚信，公司很忌讳”。

舒晗点开外面软件，电话拨给了鲜花店，“喂，您好。送达和平广场的鲜花请别做了，收货人不在那里了。”

店家说：”“花已经做好了，可以帮您送到新的地址呢。”

“新地址很远，算了不能退就正常送到那里吧”，舒晗把自己的电话发给了店家，“送到请您联系这个电话。”

她跟陆明明发信息：“我刚打了电话退不了了。”

陆明明回复：“都说了，退不了也不用送！”

舒晗道：“你一会收到花把贺卡藏起来，拿上去说是要送给老婆的”，“说今天是纪念日”

陆明明似乎很不耐烦：“我都给你说过了。你让他送到快递柜吧”，“客户邀约都没有，领导不找事才怪”

舒晗呆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局面，“呵呵”，“爱咋办就咋办吧”

许久，有了陆明明的回复“快递员电话给我”

“你不用收了”，“等孩子放学了，我去取”，舒晗给自己营造浪漫幻想像是彩色的泡泡短暂那么一刹那，破灭了。她并没有歇斯底里，寻思着接了孩子放学去坐公共汽车，带宝宝去取花。

晚高峰的前一刻。公交车上人惺惺两两，空调冷气像是要把人吹成冰霜，舒晗抱着坐在身旁兴奋的问东问西的宝宝，宝宝柔软的身体有一丝丝温热能让她心里觉得暖一点。只觉得坐了好久，宝宝不耐烦了：“妈妈，怎么还不到啊，怎么还不到啊，我要花我要花，哼哼……”

“车辆进场，本车的终点站到了，请您下车换乘”舒晗心想终点站都到了，为什么还不到要下车的那站，仔细看了下高德地图公交指示，才知道刚才是做错了环路公交的方向，饶了大圈还没到目的地。

在孩子急不可耐的的催促中等待下一辆车，还好带了零食给她吃。

到站了，眼前是很宽很宽的路，每个方向的有四到五个车道，错对面就是陆明明的公司，舒晗正寻思如何过马路，左右方都没有红绿灯，东张西望了一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短发小姐姐，舒晗开口：怎么过马路呢？小姐姐并没有意识到有人是在问路，若无其事走了。

舒晗看到小姐姐来的方向是地下通道入口，才恍然明白了。牵着孩子走过去，很宽，下坡长长的楼梯。两边有拖行李的窄窄的平面坡道。很多自行车和电动车被人推着上下，也有例外：穿蓝色制服和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风风火火，不用下车，行云流水般自由上下。

下了楼梯，是一段横穿马路的地下走廊，右侧有摆摊的老人。好大的牡丹花纯棉床单上排列了整整齐齐的日常小商品：有梳子，锅铲，勺子，小馍筐，棕刷，塑料刷……宝宝问道：妈妈是不是花花到了？

“等我们出去这个地下通道”

“妈妈你看好多香包啊”花花绿绿的一片映入眼帘：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形状的香包：有心形、圆形、菱形、元宝形、蝴蝶形、花瓶形、水滴形、长方形、抽绳的束的口袋形状，近看这些实则也是批量生产的速成品，并不手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