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慢慢攥紧了手臂，直到孩子哇哇大哭，她才回过神，刚忙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掏自己的包，包里乱成一团，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着急，没有带上替换的尿不湿。

“这位女士，你或许会需要一些的帮助？”

正当牛花手足无措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音。

一个长相漂亮的姑娘穿着制服走到了她跟前：“我是这家店的工作人员，您需要帮助吗？跟我来，我带您去卫生间打理一下吧。”

接下来的一切，牛花宛如梦游一般，她艰难地笑着，跟着女孩去了卫生间，在女孩的安慰下，渐渐冷静下来，给孩子换了尿不湿，还换了一身新衣服。

当她站在镜子前，卫生间暖黄的灯光打到她的脸上的那刻，那张一直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竟然头一次看起来有点红润了。

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滑，镜子里的女人第一次这么整洁，这么像个人。

我有多久没有好好收拾下自己了呢？

牛花呆呆想着，她转身出了门，那名工作人员还认真的替自己看着孩子，是个十分认真的小姑娘，或许就是她身上的真诚，让自己放松了警惕吧。

“谢谢你，钱我……我出门的急忘带手机了，我给你写个欠条，我家就在清心小区2单元301号，我会给你送过来的。”

“啊啊啊，没关系的，女士您是如意超市的顾客，让您宾至如归是我的职责。”

牛华努力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准备离开了，忽然，女孩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女士，您既然来了，不游玩一下吗？”

“我们这里有飞剑还有飞鱼，还可以在云海上躺着睡觉，非常棒哦，对了，您还可以召唤飞鱼替您看孩子哦。”

女孩极力推荐着，不知是不是被女孩温暖的笑容给感染了，还是不想那么快回家，牛花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的一切宛如梦幻一般，她带着孩子乘坐了飞鱼，女孩一路引着自己，为自己介绍，仙气渺渺的仙山上，麋鹿在幽谷间长鸣，银花四溅中，成群的飞鱼飞跃虹桥，鲜花遍布的浮空岛屿上，湖泊安静的如同一面镜子……

或许是人类基因里自带的飞翔的渴望，当腾空于高空之上，穿梭在云霄之间，望着这一处处不可思议的美景，牛花的心也仿佛被净化了。

最后的最后，她竟然在云海之上沉沉睡了过去。

等牛花再次醒过来，已经到了傍晚，她醒来的第一反应是，遭了，孩子呢？直到身边传来了孩子咯咯的笑声，飞鱼是个非常称职的保姆，孩子在飞鱼体内犹如回到了胎儿时期般，充满了安全感。

而那名好心的女孩，此时也守在自己身边。

“我，抱歉，我竟然一不小心睡过去了，一定给您添了大麻烦了吧。”

牛花十分过意不去，女孩轻松的笑笑：“没什么，就是孩子可能有点饿了。”

牛花这才慌张地把孩子接过来，还好，她是下午的时候出门的，现在才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女人下意识地掀开了衣服，肿胀的□□上青筋密布，仿佛是将骨血也顺着流了出来，当孩子咬住的那刻，牛花眉心一皱，疼的嘶了一声，孩子已经扎牙了，每次哺乳对牛花来说就是一次遭罪，更令人遭罪的是，牛华的腹部伤口隐隐开始作痛，女孩回过身来，这才发现牛花脸色白的不像话。

她赶忙召唤来了飞鱼，孩子落进了飞鱼内，没了孩子的挤压，牛花这才缓过神来，她低下头，刚换的新衣服，又被弄得脏兮兮了，牛华狼狈地笑了：“我这个妈妈当的很不称职吧。”

“明明别人都是母乳喂养，偏偏我就是奶水少，喂孩子还怕疼。”

“明明别的妈妈生孩子都是顺产，喂了孩子还能下地做饭，洗衣服，偏偏我娇气，伤口总是不好。”

在少女的注视下，牛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了，连续以来的崩溃全都倾斜了出来。

明明，在生孩子之前，她也是个爱美的小姑娘，也是个职业女性，怎么结了婚，生了孩子后，她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她好像总是当不好妈妈这个职业，总是被丈夫嫌弃，她好像做什么都不对。

“你知道吗？在某一瞬间，我甚至想掐死这个孩子。”

牛花忽然愣愣地说道：“我觉得是这个孩子杀了我。”

牛花的语气冷淡的可怕，可是下一刻，她又忽然捂着脸痛哭了起来：“我不是个好妈妈，我该死，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我就是个疯子……”

“我觉得……”

杨莉莉看着崩溃不已的牛花，攥紧了拳头，忽然大声道：“我觉得，虽然我不是妈妈，但是我觉得，你没有错，没有谁规定妈妈必须爱孩子啊，而且，我觉得，你一定很爱这个孩子……”

说到后面，杨莉莉仿佛怕惊醒了小婴儿，放低了声音，她小心地把女婴从飞鱼里抱出来，孩子似乎察觉到了妈妈的情绪，她咿咿呀呀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