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一）

辩论季到来，正昀和肖万里抽空回母校观赛，巧遇了远航新招的律师周严。

“赵总，肖律，两位前辈也来了啊。”

“嗯，过来看看。”

“怎么样，比起你们当年来说？”

“还不错，有胜于蓝之势。”

“周律，你专程过来看比赛，也是辩论爱好者啊。”

“是，我超喜欢的，可惜反应能力不行，没能进入辩论队，不过当观众也挺好，视野更广哈哈。”

“挺有见解的。”

“学长，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们吗？”

“可以，律所之外我们可以轻松点。”

“赵学长，其实，我是你的迷弟，我一直很关注你，并以你为目标，虽然我现在还差得很远，但我会努力追赶的。”

“学弟有这么大的志向啊，哈哈，我支持你，加油啊，期望你能超越他。”

“超越我可不敢想，能追着往前走，我就满足了。”

“你可以追赶别人，但在过程中找到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正昀向来者提出了告诫，作为过来人，他清楚追赶不是易事，坚持必然会产生消耗，执着则会让人迷失，不管走多远，都需要警醒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之后，正昀和肖万里一同去拜访导师成教授，路上他们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就喜欢年轻人有志向，他们确实也有资格，水平越来越好了，今年招的那几个就很不错。”

“他们底子好，多加锻炼是能成气候的。”

“今年你带人吗？”

“律所虽然放了人事权给我，但对我还是有顾虑的，我本来就没有培植自己势力的想法，所以还是避开比较好。”

“你有威信那是你的本事，我们亲近你那是因为你值得，就这么简单而已，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顾虑的，真是替他们可惜啊。”

“这可不是老员工该有的觉悟哦。只要身在其中，视野就会有局限，大家更看重自己关注的点，无可厚非嘛。谁带都好，能不能出得来还是得看他们自己。”

“嗯，我也明白，可我就是想抱怨几句嘛。正昀，我就没见过你对什么事有怨言，你真就什么都看得开吗？”

“也不是，我只是更会控制。”

“所以大家才会叫你铁面学长。”

他是认可这个称号的，在人前他就是如此。铁面是他对自己的保护和告诫，他要让自己保持强硬，只有这样他才有力量继续走下去。

原点律所开张三月，生意并不理想，文珍开始发传单宣传。

“文律师，文律师。”

“艾艾，有什么事吗？”

“你招人吗？”

“我现在都在大街上发传单招揽生意了，你看像是能招人的样子吗？”

“你可以免费试用我一个月。”

“你好好准备考研吧，何阿姨不是说了要养你吗，你不用急着找工作的。”

“我妈那就是说说，我在家待了几天，她就不耐烦了，整天嫌我这嫌我那的。再说了考研和工作也不冲突嘛，只要我把时间协调好就行啦，而且我认为只有实战才能让知识活起来，最最最重要的是你超厉害的，我想跟你学东西。”

“理由倒是挺充分，但是以上理由，均没有打动我。”

“先别拒绝嘛，我还有，我妈是居委会主任，我爸是综合市场主管，我是吉祥社区百事通，我能做的事可多了，推广、后勤、财务、看管、找客源、谈业务、接案子等等等等，真是又可靠又廉价，我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你就伸伸贵手捡回去嘛。”

“是蛮不错的，但我这生意不好，也没资格招人啊，我得先解决根本问题。”

“这个简单啊，我们这人多，事就多，他们现在不来原点，不是因为不需要，而是还不够了解，要先开展普法活动，让大家知道有事可以来找原点。要把宣传搞到位吧，你一个人作用不够，必须要发挥好我以及我亲朋好友的力量，你说是吧，文律师。”

“嗯........那就先试用吧，至于招不招还得再看看成效。”

“好嘞。”

在艾艾的一系列操作之下，律所的生意果然有了起色，成功地让文珍接到了新案件。

“我在张家做保姆，前几天我跟往常一样，买好菜就回家了，还没进门我就听到了小小的哭声，于是我赶紧冲进厨房查看，发现小小被烫伤了。我当时也没多想，着急帮他处理伤口，这个时候太太赶来了，她一来就说是我烫伤了小小，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还把我告了。”

“那你知道小小是怎么烫伤的吗？”

“我不知道，当时家里就我、太太和小小三个人，我回去的时候，小小就已经受伤了，后来小小被送去了医院，太太也不让我见他，我没有机会跟他说话，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