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抹别人一身脏！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填了猪粪啊？我向来知道你这人就不是个好的！没想到还有给别人泼脏水的好本事！”

被骂着的王氏此时只顾着叫顾不上反驳，她头皮正被扯得生疼，等好不容易把自己头发扯回来，那木钗也掉了，发髻也散了，小半头发早已被扯断，跟稻草似的散落在耳侧。

一场闹剧。

寨子里的老人都是经过苦日子，因此这些大娘便格外彪悍，肖君如早已习惯见识这种场面。

别看闹得大，其实大家下手都有分寸。

等王氏停下那假哭，肖君如才又开口。

“贪心也好不贪心也罢，就像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官，即便是官也管不了你爱做人还是畜生。不过你无故搅扰谢家，这事儿说起来，还真得我来管。”

也许是方才那样一闹，王氏此刻眼神都有些发飘，不过谢家这两字还是拉回了她些许斗志。

“你就说你有没有收周氏的好处！”

前头站着的晓五听这话，眼皮抽了抽，心想凭小寨主那赚银子的手段还看得上寨子里这些人给的好处？

这王氏……怕是犯了癔症！

正如晓五想的，肖君如自然不会被这话激到。

甚至不大愿意搭理这人了……

“晓五，还是先请苦主谢家人说话吧，毕竟王大娘对不起的终究是他们。”

肖君如朝他一摆手，跟着视线便转到了周大娘那儿。而晓五听了话后，无奈叹口气，转身便点了王氏哑穴。

在侧门那候着的小五见此情形挑了挑眉，心道这小寨主确实有些戳人心窝子的手段。

竟直接让人闭嘴了，啧啧！瞧把那王氏给气得！

不过王氏住嘴后，耳根子确实清净许多，众人也慢慢明白寨子是如何挑人的了。

周大娘先是将自家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又说起那银两是怎么一点点攒下来的，说的众人跟着直点头。

是啊，谁家一开始不是分无分文，逃难过来的连身衣裳都没有也不夸张，这么多年谁不辛苦，可几个寨主这样帮着他们，如今日子确实好过了，许多人家里也攒下不少银子，可若是出去立足，这点银子哪里能成。

“大家伙儿也知道我在小厨房做事，这还是因为小寨主来了寨子，几位寨主才招我过去做事儿的，若没小寨主，我哪里捡得起这做点心的手艺啊，说起来还得我感激小寨主和几位寨主呢！”

这事儿大家伙确实都清楚。

毕竟几个寨主都是大男人，不爱吃什么点心，原先小厨房根本不需要什么点心师傅。

“再就是，其实这事儿大家伙也都知道的，就是告示上写的，如月铺子招工。其实是先前寨子做的酥油多了，大家伙儿吃不完，小寨主便想着卖给寨子外的人也让大家伙儿多个进项，于是就找着了如月铺子的掌柜，其实这掌柜就是那吉祥楼的亲戚，看我们做的酥油好，这才愿意收的，说收多了也不愁卖，可他们又缺人手，眼看忙不过来便要招人了，可大伙儿说说，这做酥油不容易着呢！”

周大娘这话也引得人感同身受，当即便有人应和道：“是呢！做那玩意儿累死，其实我们家也不怎么爱那什么新茶汤，喝点白汤不也一样嘛！还解渴！”

这话逗笑了许多人，便打趣道：“怪不得你家那几个哥儿嘴馋成这样，原来就是你懒的！”

跟着笑完，周大娘继续道：“要我说，大家伙现在也都养了牛啊羊的，它们既产了奶，那也别浪费了，多出的做做酥油也不错，小寨主人好，每次都跟乳液铺子掌柜谈价呢，所以这价一直不低。”

眼见场面逐渐热闹，似乎要成周大娘传授攒银子的经验交流会，肖君如不得不唤了她一声，提醒道：“还是先说完方才那事儿，等大娘回去后再说其他也不迟。”

“是了是了。”周大娘有些羞赧地理了理鬓发，接着继续说起去县里的前因后果。

“我既会做点心，又从小寨主这儿学了做酥油的本事，不过，那铺子要的不是我，毕竟我年纪大了，他们嫌我老，我家姐儿做的和我差不多，便要了她，我们谢家也跟几位寨主商量过了，我依旧在厨房做事，我家姐儿和女婿出去做事。”

“这……周大娘子你也愿意？哪有一家子分开的道理啊！”

“只要我女儿女婿过得好，我有什么不乐意的？”周大娘摆摆手又说道：“其实这户籍事儿可难办呢！改一两个还好，改多了一查就查出来了！你们可别不当回事儿！”

这话将大家伙儿唬得一愣，有人连忙看向肖君如问道：“小寨主，周大娘子说得可是真的？”

对上这问题，肖君如面色柔了许多。

“这倒没说错，凡事有个万一，改多了确实容易查出来，另外若你手上没有正经营生，更让人怀疑你，所以当初那告示上便写明能自立门户者为忧。”

问话这人抹了把额头喃喃自语道：“那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