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阿兄……要是娘子人没那样好就好了……”

晓月正垂下脸往自己掌心哈气，因此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不过晓五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自然将她说的都听在了耳中。

可正是因为他听清了才不想理会自家妹妹说的。

什么人没那样好就好了？都胡说些什么没头没脑的话？

虽然疑惑，但他只是往一旁瞥了眼便收回了目光，直到亲眼看着晓月跨进了小院仍旧未开口回她一个字。

比起昨日，小院显得清冷了些。

肖君如早已起身也在房内点了盆炭火。

随着吱嘎一声，她停住笔看向半开的房门。

“娘子起了得有好一会儿吧，今天可真是冷，要不是阿兄喊我我可起不来，要我说还是娘子厉害些。”

晓月边絮叨边将盛满了热水的木盆放于梳妆台旁的面盆架上。

而这时肖君如也放下了笔朝她看去。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没用早膳，等会儿和我一起用吧，免得你等会儿盯着我犯馋。”

晓月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笑，嘴上没回绝，只是走向房门的脚步欢快了不少。

“娘子你先洗漱，我这就将早膳端来。”

“再备些酥油和茶，你不是爱喝？”

“好嘞！”

也因肖君如方才的话，晓五难得看见自家阿妹的过分活泼样子。

正当他疑惑时，晓月带着一脸笑站到了他眼前。

“阿兄要不要喝茶？”

听这话，晓五马上想到她近来总是喝得那玩意儿，当即回绝道：“不了。”

若是平常，晓月准要轻哼一声再转身离去，不过今儿她心情好，也就不计较自家兄长的不领情了。甚至关切说道：“既然你不爱喝，那我给你带个炊饼好了。”

瞧着她的背影，晓五松下口气的同时却更疑惑了。

在原地呆愣了几息后，他晃了晃脑袋只想把一切疑惑抛之脑后。

小厨房内正忙得火热，晓月的到来让负责点心的大娘脸上洋溢起笑来。

“月姐儿来了！哎呦！这么冷的天还起这么早可真是长大了！”

“大娘你就是笑话我吧！”走到灶台旁，晓月很自然地伸手帮起忙来。

“笑话你做什么？”

锅盖一掀，热气呼呼冒了出来，直叫人看不清锅里究竟有些什么。

“对了，你用早膳了没？”

“没呢。”晓月递过去一方叠好的湿帕又接着道：“不过娘子说让我跟她一起用膳，还要酥油和茶，我可要拜托大娘你啦！”

“好说好说，不就那么点东西吗，有什么麻烦的，还至于你拜托我？”

“我这还不是怕给大娘添麻烦，你瞧这一大早的你多忙啊。”边说，晓月边转动视线将厨房内的景象收入眼中。

这小厨房主要负责大寨主和新来小寨主的膳食。

因着这两人先前还在调理身子，所以对吃食的要求也高些。又因肖君如还需练习武艺，所以这里还时不时得备着茶点以防人累了饿了没得东西吃。

不过平日再怎么忙，也没有像现在连喘口气都没空的时候。

晓月正奇怪呢，大娘便回她道：“我哪里算忙，我就会那几样吃食，还都是你们这些小娘子爱吃的。不过今个儿确实忙了些，倒也没听谁说有谁来寨子。”

没听说便是没有。

寨子就这么大，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整个寨子都该清楚才是。可昨日没任何动静，今儿一早也只是小厨房这儿忙起来，确实不同寻常。

晓月端着备好的早膳回到来时的游廊。

沿着游廊她总能路过一座座小院，有些院落全然空荡着，偶尔几处倒是有人住着，只是这时时辰尚早，天色还朦胧着，它们大多寂静得很。

等肖君如等来晓月已是两刻钟后的时候。

房内温度越发适宜，她已换了身略保暖的衣裳。扫过圆桌上摆着的吃食，她伸手先将两盏茶碗斟满，又照着晓月的喜好添上酥油和糖。

“你先喝几口暖暖身子，今日我去跟二叔公说一声，让他安排你和你兄长住到院子里来。”

晓月端茶碗的手定在半空，半晌后才怔怔道：“……住院子里来？娘子的院子？”

“我这院子怎么够住，当然是另外一处，你和你兄长住一起还能相互照料，又方便做事。”

听到这儿，晓月心中石落了地。直拍胸脯说道：“娘子又吓我，我就说我阿兄怎么适合住这儿呢！”

见她这反应，肖君如轻笑。

“只是觉得你兄长不合适？那你是想和我一起住？”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要是留我阿兄一人，那他未免太可怜了些，我可不想瞧见阿兄对我摆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肖君如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