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大会
顾士棋打开柴火房的小窗户,轻轻叩响。
映春泪眼婆娑地看了过来,她手捧红薯表情无辜。
“表哥?你怎么……在这儿?”她本能性问出话,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是来找自己的。
“映春!”顾士棋大喊她名字,“你知不知道昨天到今天你让大家担心坏了!”
“是吗?”言语间,映春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韩子辰,“某人并不担心。”
韩子辰脸上没有出现映春想要看到的神情,它平静异常,甚至有些冷淡,像所有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还不如不来,她想。
韩子辰看出她的心思,道:“我劝你收起你那些伎俩。”
奚玉泽:这家伙到底会不谁说话?
顾士棋被他气得牙痒痒,连拿胳膊肘杵他。
韩子辰不为所动。
自己都这么狼狈了,他不知道安慰自己,反而还说这种话,映春实在替自己感到不值,小时候对他的滤镜全碎了个稀巴烂。
“姓韩的,你以为谁稀罕你呀!”映春对韩子辰大吼,吼完哭得愈发厉害。
她旁边的许婆婆见势不对,立马放下手中火钳,一下又一下拍映春的背,安慰她。
许婆婆替映春不平:“大少爷,你快带你的朋友们离开吧,你看看小春的样子,哪受得了丁点刺激。”
许婆婆是顾府的长期工,从年轻时就只一直在厨房工作,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老的少的,都认识她,遇事时也都会给她几分薄面,连顾士棋也不例外。
以映春当下这状态,顾士棋觉得许婆婆说得很在理。
他担忧的眼神在映春身侧旋了两圈,终是作罢。
而一直沉默的韩子辰在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忽然开口。
他透过小扇窗注视起蹲坐在地面的映春,镇静道:“你仔细想想,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闻言,奚玉泽眉心一跳。
她跟映春一样也说过喜欢他,她把主动权交到了他手中,会不会……
她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然韩子辰这边话音刚落,映春那边就回:“不喜欢啦!一点都不喜欢!”
韩子辰波澜不惊:“你认真思虑。”
映春眼眶红红,啃红薯,不说话。
此时顾士棋在前方已走远,奚玉泽兀自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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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过后,韩子辰和奚玉泽回到先前地方继续商讨即将到来的论道大会。
可韩子辰说得认真,奚玉泽却心不在焉。
韩子辰问她怎么了,她不答。
几番纠结过后,二人之间的气氛在小房间内一度凝固,说出的每句话都生涩艰难。
奚玉泽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之前对韩子辰告白的爽快劲儿全部烟消云散,只有世间普通女子对喜欢的人惴惴不安的心思。
韩子辰看不透,他对这些向来愚钝。
“你对映春……”她还在犹豫。
你希望映春喜欢你吗?
她如果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怎么办?
她对这件事的问题多到无以复加,但又只能选择一忍再忍,毕竟在感情这方面暴露太多的人往往尝不到甜头。
韩子辰愣了一下,显然这问话在意料之外。
许久,他忽而恍然般的笑了,无比耐心道:“我叫映春思虑是希望她能看清自己的心。喜欢和依赖是两码事,从小到大她一直很黏我,但这份兄妹情意不是爱情。”
“那她对顾士棋呢?”奚玉泽问。
“一样的,她与我闹和与顾士棋闹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可能会更加包容她,个人性格使然,或许这导致了她会错了意。”
“那如果她是真喜欢你呢?”奚玉泽想起那天晚上跟自己同塌的映春说的话。
“真喜欢我?”韩子辰转头看奚玉泽,眸中笑意浅浅,暧昧非常,“拒绝她,非常果断的。除了昨晚上的意外,我和她之间没发生过任何逾矩的事。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把她当妹妹,遇见你之后你难道没发现我一直和她保持距离?”
听他这么说,奚玉泽回忆起来,发现真是这样。
从顾府初遇到小竹屋再到论道大会,他都在刻意远离映春,自己竟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往外推。
“我……好吧,我的错。”奚玉泽赧然。
“现在烦心事解决了吗?”韩子辰问。
“嗯。”
“那我们回到论道大会上面吧。”
“好。”
“商道”是明日论道大会的重中之重,其主张先理论后实践,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农林牧渔,总之能搞钱并提升个人的有。
第二天巳时,主办人顾士棋会将写有昭国商业大亨问题的纸条一一分发众人,众人按纸条上的序号依次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