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生活
着他头和脸就是好几拳头。
“痛痛痛!”陈星冶抱头,满脸苦色。
他没料到风水竟来了个轮流转,当看到那些猛然冲上来的壮汉时,他仍处于懵逼状态,好久才反应过来。
“给我打……狠狠地打……”韩子辰由舟澄扶坐而起,气若游丝地指着陈星冶那个窝囊货道。
舟澄要是再来晚点,他就真挂了。
奚玉泽眼睛红肿,早已泣不成声,脸上的眼泪鼻涕分不清谁是谁。
她想抱一抱韩子辰,就抱一抱,不知为何。
她毫发无伤,而某人却……
彼时,陈星冶带来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屁股尿流,个个嗷嗷叫惨。
其中陈星冶钻了空子,夹着尾巴逃了,只留下赌坊的打手。
待赌坊那些打手彻底直不起腰来,舟澄才叫壮汉放过他们。
他们默默在心中给陈星冶贴上小人的标签,记得牢牢,紧接着亦夹着尾巴,不过是跑了不是逃了。
韩子辰坐在原地,定神,呼吸,想让身上的伤痛感觉不那么明显。
而奚玉泽倾身过来,轻轻抱住他,就像抱住一个易碎又虚拟的梦境。
她忽视舟澄,忽视那些打手,只体会韩子辰真真实实的存在。
她说:“韩子辰,对不起……”
论起拖累,她远比他更甚;论起做事,她更不及他坚定决绝。
文科状元可以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商贾。
半吊书生也可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勇角色。
人啊,总是看不透。
韩子辰怔然,奚玉泽突然而来的主动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原本跳动的心脏亦跟着她的动作停拍了两下。
他身上的伤很痛,但此时此刻却来不及感触,只哑声道:“奚姑娘,你还好吗?”
舟澄看不得这些你侬我侬的戏码,于是背身面墙,哀怨的同时又很知趣。
奚玉泽仍抱着韩子辰,无话,却很安心,莫名地。
“奚姑娘,没什么对不起的,你遭遇此故本就是因为我,我护你是我该做的事。”
“你看信笺了?”奚玉泽警觉,忽地想起那张被自己揉成团扔在推车上的纸。
该死,这臭记性。
“嗯,还好我看了,不然真出事就糟了,”韩子辰动作轻柔地帮她理了理鬓角发丝,后扶起她的肩,正视她,“我以后定会好好注意我的行事,不再给奚姑娘惹麻烦。”
“谢谢你。”奚玉泽吸吸鼻子,然后用衣袖胡乱揩了把自己的脸,心中的千言万语独独化作这三字,将所有难言的情绪全包裹其中——还好有他。
韩子辰脸上有微不可察的微笑,颔首欲起身,忽觉自己挨这一顿打值了。
可他现在腰酸背痛,腿脚又麻,只是稍稍站起来一点就差些直接栽倒在地。
舟澄耳朵灵,当即回身搀住他;奚玉泽疾疾搭住他手腕。
“慢点!”二人出口同声。
而恰就是这声“慢点”,不知戳中了什么点,令三人突然没来由地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
这种心情似是雨后初霁,柳暗花明,逢凶化吉般的,不易形容的欢畅。
韩子辰站起来时,巷外日头正毒,阳光透过高高的树冠,照下零星光斑游移在三人细软的发丝上,它蒙亮蒙亮的,非常好看。
见万事已歇,舟澄便准备遣散打手。
然而这时打手中为首的一个壮汉却蓦地站了出来,他给舟澄和韩子辰整得是一头雾水。
但只有奚玉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她看见了壮汉那张熟悉的脸。
天,人生何处不相逢,这都能遇到债主。
奚玉泽搭韩子辰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觉抖了三抖。
壮汉王煜,柳城人送外号“虎头王”。
“虎头”二字是因为他靠做打手发家,本就是一方霸主,“王”则是因为他自身姓王。
片刻前,他在城中相好所开的麻油铺子帮工做杂时,有个老乞丐领着个小书童来找他做生意。
老乞丐给小书童介绍说王煜是整个柳城最混混,最能打能抗事的人,小书童便将有关“生意”的事情告诉了他。
王煜见他出手阔绰,要解决的事也不难,立马就叫上了自己的好兄弟,动身前往目的地。
他和他的好兄弟三下五除二地就将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
而随着陈星冶和他所带之人的接连离开,王煜视线清明了。
他终于看清被打的男子身下护住的那个女子的面貌,这不正是陈灵含吗?
哥哥找妹妹要钱不成,就想把妹妹绑了。
来之前,舟澄大致给他讲了讲事情的起因经过,他刚开始还没留心,结果竟是这样一回事。
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