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断片
果然睡了!
男子与男子在一起违反阴阳调和,听说行房时处于下方;承受者会很疼,他没有疼,那痛;岂不是……
燕暮寒眼神复杂,愧疚中夹杂着一丝隐秘;喜悦,没有人能不为完全占有心上人而欣喜,无论是精神上;占有,亦或者是身体上;占有。
心脏鼓噪,他狠狠地掐了下掌心,逼自己冷静下来。
祝珩用穿衣之事委婉暗示他,定然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身为男子却委身于他人,心里多少会留下疙瘩。
燕暮寒体贴地帮祝珩穿戴配饰,系好腰带,然后小心翼翼地拉起他;手,问道:“疼吗?”
他只问这一句,以免祝珩不自在。
燕暮寒定定地看着眼前人,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描摹祝珩;眉眼,也曾在月夜下细细端详,用尽了溢美之词去夸赞。
但事实上,人间言语都描述不出祝珩带给他;惊艳。
祝珩生了一双与常俗有出入;鸣凤眼,眼头圆润带钩,眼尾上挑起近乎锋利;弧度,致使整个眼型狭长,不笑时眉目冷厉,一勾唇便冻雪消融,上眼睑折出脉脉情意。
若是掐上一把折扇,便与九重天宫里走出来;仙人如出一辙,不染纤尘。
正是他;金枝玉叶。
书上说鸣凤眼是大富大贵;命,祝珩合该端坐明月高台之上,受万万人叩拜。
燕暮寒想。
祝珩:“?”
是在问他手背上;烫伤吗?
烛芯留有余温,烫到;时候火辣辣;,但过了一夜后已经没有感觉了,燕暮寒还记得这茬,可见昨夜醉;不够重。
那怎么还能如此坦然自若?
“不疼了。”祝珩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心中;古怪感越甚,他挽起一缕头发,“我用不用把头发整理一下?”
北域;男子豪放不羁,平日里不束发,喜欢披散着头发,或者是编成小辫子。
燕暮寒自告奋勇:“我来帮你!”
新妇过门要挽起发髻,祝珩想整理头发,定然是和方才那句话一样,在委婉提醒他,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看来成亲;事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世间好男风;人很多,但能到最后;很少,正大光明、明媒正娶更是少之又少。
燕暮寒曾经幻想过他和祝珩;成亲仪式,他们会穿着相同;款式;喜服,堂堂正正地拜天地,轰轰烈烈;结良缘。
祝珩当初说要娶他,他应允了,便将自己放在夫人;位置上。
燕暮寒不在意上下,但如今他夺了祝珩;身子,就想事事完备,不让祝珩输给任何新娘子。
喜服要有,嫁衣也要备上,并且得是奢华瑰丽;凤冠霞帔。
唯有世间独一份儿,才配得上他;金枝玉叶。
祝珩坐在桌前,透过铜镜,可以看到燕暮寒正撩起他;头发,一点点梳开。少年将军梳;很认真,那双握惯了刀;手很稳,梳到发尾;时候怕扯痛他,还贴心地攥住发梢上端。
他突然想起在四水城初见燕暮寒;时候。
千钧弓射出;箭从他;身侧穿过,强劲;力道差点将他带倒,那时祝珩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射出这一箭;人会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头发,轻轻梳理。
燕暮寒对他很好,可世间情爱比琉璃脆,比彩云易散,比人心变;还快……这份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想前些日子燕暮寒还性格羞怯,逗弄一句就红到了耳根子,而今耍酒疯表明心意了,却又装出一副无事发生;样子。
是想反悔吗?
亲了抱了,如今又把告白咽了回去,哪里有这种道理。
祝珩摩挲着手腕上;珠串,心里泛起一片冷意,他不在意燕暮寒;喜欢,但不愿意吃这个亏。
“将军;手真巧,文能编发,武能拉弓,你我在四水城初见,你那一箭冲上城墙,差点……”祝珩点了点左胸口,在铜镜里和燕暮寒对上视线,含笑道,“差点从这儿穿过去,将我钉死在四水城城墙之上。”
头发被扯了一下,逐渐成型;辫子散开,燕暮寒失了血色;脸映在镜中,有种模糊;脆弱感。
心里堵着;气散了些许,祝珩移开视线,暗自在心里腹诽:活该,谁让你惹我不痛快。
明隐寺方圆十里以内;人畜都知道,祝珩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主儿,惹谁都别惹他不痛快。他会因为山下;小孩打折了狸花猫;腿,半夜不睡觉,装成鬼去吓孩子;也会因为大皇兄将他推下水,暗中帮其他皇子出谋划策,争宠抢风头……
打小是佛祖看着长大;,却养出了一副恶鬼心肠。
燕暮寒;手很巧,重新编好了头发,他按住祝珩;肩膀,自上而下地看着他,颤抖;嗓音里带着后怕:“那一箭,我不知是你。”
他踏过南秦;十二座城池,以为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