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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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一直等到天黑,迟迟不见云赫让人来传话,云疏雪便让车夫去茶楼那边问问。
车夫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说道:“小人过去时,茶馆里早没人了,跟伙计打听了才知道,老爷和大公子两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怕云疏雪生气,车夫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
湫儿偷睨云疏雪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看不出有太大的情绪。
“他们、可是去了兰府?”云疏雪问。
车夫答道:“小人也去兰府那边问了,门房的人说老爷和大公子去过,但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听到这儿,湫儿先恼了:“难不成他们已经回府去了?”
车夫垂着头没回话。
沉默了一会儿,云疏雪莞尔笑着,道:“既如此,我们、也回去吧。”
“是。”
夜间的京都街市,灯火璀璨,行人漫步,商贩吆喝,好不热闹。
马车缓慢从长街上走过,与外面的热闹相比,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回到云府,湫儿偷偷跟门房的小厮打听,老爷和大公子果然早就回府了。
云疏雪一言不发,提着灯笼往自己的凝霜院走,她的院子是府中最偏的,经过云赫与姜氏住的鹭亭院时,里面有谈笑声传出来。
听上去一家人其乐融融,饭菜香味从院子里飘出来,湫儿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见云疏雪回头看着自己,她嘴硬道:“奴婢不饿。”
云疏雪没说什么,将她腰封里的牛肉干抽出来,递给她。
湫儿也没客气,打开后先拿了一块喂给云疏雪,才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嚼着牛肉干含糊不清地说:“他们也太过分了,明明是一起出去的,回来也不叫上咱们。”
云疏雪仰头瞧了眼天上,黑幕上星子点点,稀薄得很,她道:“可能、他们以为咱们早就回来了吧。”
换作儿时的她,方才定会推门闯进院子,质问父亲、兄长,为何回来不叫她一起,就连用晚饭也不叫她,然后在他们跟前大闹一场。
现在,她只想快点儿回房,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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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里,不少下人都愿意来凝霜院干活,不仅因为云疏雪待人和善,事儿不多,主要是她给的赏钱,比主院那边给的还多。
这样的好事,下人们都藏在心里,轻易不拿到嘴上说,只盼着知道的人越少,和她们抢活儿的人越少。
小玥便是刚来凝霜院没多久的,这会儿拎着热水,跟着其他婢女一起进了浴室,一抬头,看到浴桶上方垂下来两根铁链,吓得她手一抖,水桶砸在地上,热水全洒了。
“奴婢该死,求二姑娘宽恕。”她趴跪在地上,急得脸都红了。
云疏雪从屏风后走出来,睨着门口洒了一地的水,说道:“出去叫几个人进来将地上的水擦了,担心一会儿有人进来滑倒。”
“还有你,去把湿了的鞋袜换了再过来。”
“是、是!”小玥都做好挨骂被罚的准备了,听到云疏雪这么说,魂一下没回过来,是旁边的婢女拉了拉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出去找人帮忙。
忙活了好一会儿,总算让云疏雪能沐浴了。
后院廊下,小玥和其他几个婢女聚在一起闲聊,等着云疏雪沐浴完,再进去打扫浴室。
“你们看到那根铁锁链了吗?”听到有人小声议论。
“在浴室挂铁锁链,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呢。”
“难不成二姑娘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钟爱铁锁链什么的,便是睡觉、沐浴也要抓着?”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有位年长些的婢女开了口,几个丫头全围过去,“姐姐知道?快给我们细说说。”
“我也是听府里老人说的,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们就当个笑话听,回头可千万别往外传。”
“姐姐快说。”
那年长的婢女探头四下看了看,见没外人,才小声说:“好像是二姑娘三岁多不到四岁时,失足跌进花园池子里,险些溺毙,救上来后生了场大病,之后说话就磕磕巴巴的了。”
边上几人听得一阵心惊,有人不解:“这和姑娘浴室里挂着大铁链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