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十八章
姜翾抬眸看向男人坐得端正的背影,光是听语气也能知道他正在生闷气,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一张如山涧清风天上霁月的俊美面容说这话时气呼呼的不甘样子。
这些个日子,姜翾早将景行的性子摸了个透彻,别看男人言语中好似寒涧冰霜坚不可移,其实就盼着姜翾借着他的话能和他吵,好像面无表情,实则是在自己生闷气。和景行的性子很像,那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对外严酷狠厉,但对她便是再心软不过,也是爱和她生闷气。
思及此处,姜翾微不可查得轻叹一口,心中一软,只是面上不动声色。
“这是我和夫君的屋子,我为何不能来。”姜翾声音放的柔缓,一边说着脚步也不曾停下,一边向男人靠近。
景行感受到女人清冽带着微甜的气息靠近,咻的转过头紧皱着浓密的剑眉,戒备的看着姜翾:“谁允许你靠近的!我说了不许过来!”
明明是警告的口吻,在姜翾听来却异常可爱。
两人一桌相隔,姜翾绯色的裙摆一步一台缓缓靠近,然后顺势坐下来,放低了姿态与景行平视而坐,面对那冰冷戒备的男子芙蓉一般的美人面上自然而然的含齿而笑,一红一深的衣摆交叠缠绕,无限暧昧。
被姜翾深邃柔和的看着,景行心里一阵慌乱,桌下在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男人脸上依然维持着恼怒摄人的表情。
“我告诉你姜翾,别太嚣张,这是景家到底不是和你姓,你朝三暮四信不信我休了你!”
听着男人的话姜翾并不恼,只是身子向前一倚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沉静的直视着景行,朱唇轻启:“是吗,那那日的事情夫君方才为何不肯向母亲秉明,借此休了妾多好?”
“难道夫君也被妾控制了?”
那柔和如绸又沉静如水的声音好似一根羽毛,一字一句一喘一息皆萦绕在景行的耳中,轻轻拂过男人的心,叫他的心瑟缩一震,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是啊,自己刚才在凝真堂怎么不说呢?多好的机会?
看着姜翾如黑玉一般的眼睛,好似海妖一般危险又让人沉迷,迷惑着让他的心呼之欲出。
“景行,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姜翾的语气轻柔浅浅在男人咫尺之间吐出,明明是疑问的句子,却叫她说出来异常的肯定。
明明是柔和的低语,却好似一颗陨石砸在景行的心间因此惊涛骇浪,连表面的冷冽也出现一道无法隐藏的裂痕。
“你,你胡说什么!!”男人再也藏不住内心的慌乱,桌子下看不见的手“彭”的一声砸在矮几上,企图先声夺人以掩盖住内心的巨浪。
内心被揭穿的恐慌对着姜翾怒目而视,以至于景行都没发现自己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无法抑制的红晕气色。
看着男人的反应,姜翾脸上的笑容更加从容惑人。一刚一柔,一稳一乱焦灼对视,两人的靠近引得身下的衣角更加紧挨缠绕,不罢不休。
就在高潮之时外面的扣门声打断了两人焦灼的空气。
“少夫人,公子的汤药好了,要现在端进来吗?”苏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姜翾率先移开视线看向门外的方向:“药还烫,先在外面候着。”
随后姜翾转回视线惑人的眸光漫不经心地看向景行,柔荑般涂着丹蔻的手轻轻执起景行的大手握着,无辜的看着景行。
“夫君你看,如今妾管着家他们都听我的,夫君还体弱,要好好将养才是最要紧的。”
景行瞪着眼看着眼前如出一辙的神情语态,抚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俊美的脸上更红了。
“一会那下人进来乖乖喝药别胡想八想的,养好身体才是要紧,不然哪来的力气?妾可是要心疼的。”明明是带着威胁的话语,却说得情意绵绵,好像是两情相悦的恋人之间调情的暖语。
而向来狠辣凌厉的景行仍然沉浸在前句的慌乱中,口中好像卡住一般看着眼前令人心动的容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不会是真的吧?”一句不清不楚毫无来由的话,压得景行手心冒汗,他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一些。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狡猾危险的女人从容不迫的离开,最后在开门的一瞬回头温柔的回看自己一眼随后潇洒离去。
而景行自己还要面对那个新来的下人来给自己服侍汤药,不禁心中嘲讽。
景行啊,景行,都过去三年了,你还是对她如此心有留恋,即便是只有七八分相似的长相都能让你方寸大乱。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逃不开那个女人的掣肘,难道是命吗?
苏略换了一身浅灰蓝,头发也利落得梳了起来,更显得一个精致小童,端着还在散热气的汤药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走近。
看着端着药进来的人,景行眉心无法忽略的皱了起来。
楠竹哪去了,怎么是这个人来?想起在母亲那里这小厮跟在姜翾身后的样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