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了一位教坊女,不会就是她吧?”
清和肃道:“什么用不用的,这也是你个姑娘家能浑说的,主子从别院调你过来,是来当差的,不是来嚼舌根的。”
望舒小嘴一瘪,“就你板儿正,连老夫人都说了,主子爱到哪里消遣便到哪里消遣。”
清和听到这句,一下竟生出许多恍惚之感。若主子的娘亲尚在,知道主子遭的这些罪,那才真叫人心疼。
少倾,摇了摇头,俯下身为床上女子擦了擦鬓汗,“主子命苦,若真有个知冷知热的在身边,倒是好事。”
云笙迷迷糊糊地,只觉后背疼得厉害,鼻翼间嗅到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她慢慢睁开眼,入目便是这两名着新衫的婢子。
见她转醒,清和笑着福了福身,“姑娘可算醒了,身上可松快些了?“
云笙檀口微张,突然一阵凉气灌入肺中,忍不住剧咳起来,直咳得眼泪直流,小脸煞白。
望舒哎呀一声,小跑着去沏茶,送到她手边道:“姑娘这两日烧得厉害,才退了烧,嗓子只怕一时发不出声,先喝口水,败败火。”
云笙就着她的手抿了好几口,这才能勉强说出话来,问道:“这是哪儿?”
清和答道:“这是蒋府,奴婢是清和,她叫望舒。”介绍完,又问她,“三日前发生的事,姑娘可还记得?”
蒋府?云笙先是怔了怔,接着神情一凛,后脊陡然绷紧。
这竟是蒋桓府上。
她急忙下床,不料重伤后头重脚轻,支撑了片刻又重重摔了回去。
“姑娘再缓缓,前两日才受了那刺客一掌,身子还没将养好,目下只怕哪里都去不得。”清和扶她坐好,劝道。
刺客?云笙想起来了,是那日同她一起站在台上的舞姬,也不知人是否被拿住了,梁王那有没有什么折损。
她低下头,见自己外衫除尽,只着一身素白的中衣,一时有些懵了,不会是在这昏睡了三日吧?
又想起盈雪。
侧过头,朝她二人道:“劳烦两位姐姐,可有见过我的妹妹盈雪,同我一起来的,也是教坊司的姑娘。”
两人摇摇头。
云笙怕盈雪出事,急着回坊,“那可否请两位姐姐将我的衣衫取来?”
望舒道:“姑娘的衣衫在摔下台时破了好长一道口子,已经不能再穿了,且再等等,我让下面婢子去为你取新衫来。”
“有劳这位姐姐。”
望舒回眸笑道:“快别姐姐、姐姐地叫我二人,我们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侍婢罢了,姑娘直接喊我们名字便可。”
云笙点点头。
正在这时,伴随着吱呀一声,蒋桓挟着风霜走了进来。
云笙脸色微变。
只见蒋桓走近,随手解了氅衣丢给清和,唇边涌着笑,讽道:“你倒是好眠,不过才受了一掌,竟睡了这般久。”
才一掌?
清和和望舒面面相觑,这般娇弱的娘子,这样一掌足以要了她的命,好在她们来之前,从老夫人那拿了两颗治疗内伤的灵药,不然只怕太医院翘楚王太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也不知这姑娘是哪里惹到她们主子了,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惧意,未避免自己被殃及,默默退出了房间。
许是重伤未愈,云笙脸色也不好,扶着床边的楹柱跪下来,蜷着一点身子,轻声道:“见过大人。”
她的嗓音嘶哑,动作有些轻飘,比那夜初见,倒是多了几分柔弱,少了几分妩媚。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女孩看向他时,剪水双瞳似乎少了几分那夜的柔情。
想到那夜,身体蓦然的反应,让蒋桓喉间一时艰涩,蹙了蹙眉,走到茶榻前倒了一盏凉茶。
“坐吧!”男人喝完茶,坐到了床前的小杌上。
云笙坐回床边,蒋桓开口道:“手伸出来。”
一时莫名,来不及多想,雪玉似的冷白手腕慢慢推出袖口。
只觉一凉。
蒋桓是在为她把脉,很快收回了手,垂放在膝上,公事公办道:“既然已经无事了,我们便来聊聊环采阁的事。”
云笙怕死,听他说无事了,也暗暗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淡声道:“大人请问。”
蒋桓挑了挑眉,“你倒是配合。”
“大人所求,自然知无不言。”云笙噙笑。
但这笑很明显未达眼底,蒋桓甚至觉得这笑有些刺眼,只道:“宴上那名舞姬你可识得?”
“自然不认识,不然奴婢又怎会示警大人?”
自己能在此昏睡三日,那就说明,蒋桓根本不信自己会与那舞姬勾结,再说若无自己刺出的那一剑,舞姬手上的袖箭未必会失了准头,他这样问,应是怀疑其他。
云笙平静地补充道:“前天夜里在环采阁,也是初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