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花袭人自然不会将她与宝玉试云雨情一事说出来，随口说几句别的就把王夫人打发了去。

王夫人见自己培养的爪牙竟是这样的面孔，又气又悔，气的是袭人在宝玉面前是这样的狐媚勾引，悔的是将自己的宝玉托付给她。

“很好，我日后会寻你们这些怡红院的人细细查问。”王夫人眼下并没有立刻发落袭人，想着一则如今宝玉才刚醒来，身边还需要袭人这样熟悉的丫鬟照顾，二则宝玉因黛玉受了刺激，再把他的贴心丫鬟打发出去，恐又生旧疾，只得暂时将此事按下不提。

花袭人跪下磕头答：“谢太太的提醒，奴婢不敢撒谎。”听见王夫人要去调查怡红院，她心里并不慌张。

如今怡红院上下，她与宝玉的私事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后因宝玉一时顽笑说漏了嘴，才被晴雯猜到了去，虽晴雯喜嚷嚷此事，但也只有在屋内照顾的大丫鬟知道罢了。

跟了王熙凤的林红玉，还有五儿和坠儿等这类丫鬟，只配在屋外侍候传话，纵然王夫人去问她们，也寻不出袭人她的过错。

而在屋内那些丫鬟，或许有知晓此事的，也都是秋纹麝月等自己人，虽晴雯与自己不对付，但袭人知道，王夫人并不喜欢晴雯，肯定不会去问她。

即使事情露馅，她也可以将碧痕推出去顶罪，因为和宝玉试云雨情的，不只她一人。

送走王夫人后，袭人边思索，边往宝玉来。如今林黛玉已经成为太子妃，宝姑娘将毫无悬念地成为宝二奶奶，她必须要抱上宝钗这棵大树，即使未来王夫人要拿她错处，她也能受到宝钗的荫庇。

……

秦羽回来时，黛玉早已在兴庆宫歇下，他只得往皇上休息的宫殿处，借宝玉一事向皇上汇报。

此时的皇上还在案上批折子，见秦羽回来，细细打听贾府等乱像，听后摇摇头。随后将一折子递给秦羽。

秦羽没有立刻接下，只是说：“儿臣不敢。”皇上和蔼笑了笑，答：“朕许你看这折子，也算是对来日上朝做准备。”

他这下才接过折子，上面是大臣们对义忠亲王在金陵城谋反此事发表看法，除了为首几个金陵城官员被流放，剩下的参与者还未定罪，薛宝钗就在其中。

“敢问父皇如何处置薛宝钗？”秦羽问道。

皇上颔首道：“你的意见如何？”

秦羽低头思索，从这折子来看，大臣们似乎将宝钗描述成一个被迫参与的受害者，再加上后面她反水有功，所以秦羽不能妄自给她定个过重的罪名，虽然他心里清楚宝钗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但他也没有证据，只能轻轻放下。

“儿臣听闻薛宝钗素来倾心贾府的宝玉，如今她有功归来，父皇为何不成全这一桩婚事？”秦羽又补充，“宝玉劫后余生，为何不来个婚事给他冲冲喜？父皇可为他们赐婚。”

皇上摸摸下巴，有些惊讶秦羽的意见。秦羽又道：“这样一来，一则保全父皇的美名，二则彰显父皇的宽宏大度，替儿臣笼络这些前朝的大臣们。”

其实秦羽有自己的私心，现在册封大典还没进行，难免夜长梦多。若皇上赐婚宝玉和宝钗，这样不论如何，宝玉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迎娶黛玉，彻底断了宝玉对黛玉的念想。

更何况，按剧情的进行，贾府日后也逃不了抄家，对嫁入贾府的宝钗来说，何尝不也是一种惩罚？

“父皇大可到后宫去问贾妃娘娘。”秦羽将问题抛给贾元春，他相信贾元春定会同意宝玉的婚事。

皇上听闻，点点头记下。随后又和秦羽看了会折子，才让他到偏殿休息去，自己则往元春的宫殿来。

贾元春的宫殿并不大，并且离皇上的住处较远，眼下深宫中除了皇后的凤仪宫灯火通明，也就只有元春的宫殿还亮着灯火，剩下的宫殿皆熄了灯。

“皇上今日可翻的是皇后娘娘的牌子。”在路过凤仪宫时，心腹太监提醒皇上一句。

皇上有些不耐烦道：“皇后身子弱，朕今日就不去瞧了，你去和皇后说，朕今晚到贾妃处去，有事要商量。”

太监应下后，皇上便往贾元春处来。看见和凤仪宫一样灯火辉煌的宫殿，皇上感到有些奇怪，在深宫中，蜡烛可算是件难得的东西，所以一到夜晚，宫中嫔妃若不侍寝，都会早早歇下，或只点一两支烛火，以此减少消耗。

可眼前贾元春的宫殿竟如此辉煌，都比肩于皇后的凤仪宫。皇上满肚子狐疑推门而入，只见贾妃正歪在床上坐着，旁边的侍女或捧药，或替贾元春揉肩。

“怎么了？”皇上大步踏入宫中，贾元春忙行礼，一面扶皇上坐下，一面解释自己因宝玉而情绪大起大落，至晚间仍不能入睡，才起来点烛火聊天。

皇上心里不信，因为聊天不至于用如此多灯火，但面色仍平常，笑道：“到底是手足情深，朕今晚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朕欲赐婚，而赐婚对象就是宝玉和宝钗。”

贾元春听罢，虽一顺间脸上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