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回程路上游武与傅野一骑，颜如意不必与裴策共乘了。

游武已将那受伤公子安顿好，联系到公子的仆人，“那公子名叫季文宣，只说是经商之人，路过黑山被山匪所劫。”

颜如意点了点头，看向裴策，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游武说完医馆之事，便好奇问道：“大小姐，我看刚刚的娘子，似乎对你有意？”

傅野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看过来，咋呼道：“啊？可那不是……”

颜如意瞪了他们一眼，“不要胡说，乱了方娘子的名声。”

傅野当即捂上嘴巴摇了摇头。

众人骑了一个多时辰，远远地看到了黑云寨所在的山头。

“快看，那山上是着火了吗？”傅野惊叫道。

颜如意抬头远望，皱起了眉头。

只见山头上有黑烟冒出，看那位置，似乎正是黑云寨所在。

“不好，出事了！”游文也着急起来。

众人当即沉着脸策马狂奔。

离得越近，众人心跳得越快，脸色愈发凝重。

到得山脚，看得更为分明，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山上骑马不方便，众人弃马而奔。

爬到寨门附近，便被烟火拦了路，再也上不去。颜如意看着寨门处有打斗的痕迹，眉头紧皱。

傅野哭喊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来马上便可以安定下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单看这样的火势，内里一定无人可生还。想到此处，忍不住呜呜大哭。

游文游武在一旁急红了眼。

颜如意也眼中含泪。

裴策走到她身旁，扶着她的肩膀，沉声道：“先查探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颜如意这才冷静下来，她下山前设想了种种后果，抓到的那黑风寨的探子，赵临川那奇怪的态度，她将想法与颜山商议了半天。

这火，难道是二当家赵临川放的？可没有道理啊，他们下山后，这里便属于赵临川的了。他何至于自毁基地？

她吸了口气，“先去后山找找看有何线索。”

山寨是在山头关辖处，两面不是悬崖就是峭壁，也许后山能看出些什么。只是需要从山脚绕行，且难以攀爬。

来到后山，一路上见到了凌乱的痕迹，应是有许多人走过。

裴策观察半晌，突然指着一处沉声说道，“此前应有极重的东西从这里过去。”

颜如意急忙回头观察，“确实如此，此地脚印极深，还有马蹄印。”

“所以，是有人从山寨运了东西出来。”颜如意眯眼说道。

难道是黑风寨来抢夺？

颜山曾说过，其他山寨不是没有觊觎过他们，但是因这里地势易守难攻，且实际他们也并没有多富裕，只不过刚够裹腹罢了。他们人也不多，对其他山寨也造不成威胁，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她想到了那些信，按理说与人合作抢夺那么多次，不应如此穷困，是赵临川等人藏匿了钱财吧。

难道是赵临川里应外合，才让外人得了手？

那么他如此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且正是他们准备归降之时。

颜如意皱眉思考着。

此时，裴策吹了一声哨响。

颜如意抬头诧异地看向了他，难道，他打算现在暴露身份了？那她该用什么表情？

果然，不久便掠来一名黑衣人，瞬息之间来到裴策面前，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游文游武和傅野见此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颜如意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也学着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裴策敛眉冷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起身免礼，然后问道：“发现了什么？”

那黑衣人道：“赵临川等人与黑风寨勾结，凌晨时分将他人迷晕，运走山寨辎重，并放了一把火。”

果然，颜如意心里一沉。

她此前已给颜山提到过要防备赵临川，只怕他还顾念那点兄弟之情。

裴策知道颜如意最关注的是什么，于是也先问道：“大当家等人如今如何了？”

那黑衣人却迟疑了一瞬，“属下该死，并未得知。我暗中观察赵临川，待得知他的计划之时，转眼寨中便燃烧起大火，未见大当家等人。”他们本是三人暗中跟随裴将军，一人跟着将军进了城，一人去送了信。如今只他一人留在此处，实在是分身乏术。

寨中多为木屋，最近天气干燥，转瞬火势便控制不住。

听到这话，颜如意问道：“那你可得见火中有人闯出来？”

那人摇头，“尚未，许是都被迷晕了。”现在火势虽减了些许，可是也并不能进去。幸亏山寨周围有石头垒起的围墙，与周围又隔了一些距离，否则只怕酿成山火。

傅野红着眼睛问道：“所以，是赵临川害死了大家，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