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

陈雨浓站在别墅门口许久，她不知道还有回来的一天。

往里进的时候，后面一辆车子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人，但他看起来精神抖擞，陈雨浓怔住，芬叔见到她心里也开始波动。

陈雨浓双手揪着衣边，不敢抬头看洪绅。

洪绅走到她的身边，“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谢谢，我很好。”

洪绅拉住她的手，“语侬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陈雨浓甩开他的手，“洪先生，你不要乱讲话，语侬是我和周敬生的孩子。”

“这么多年，周敬生把你扔在那个郊区不闻不问，你就这么喜欢他？”洪绅径直往里走。

陈雨浓跟上，“我问你，周敬悬是不是杀了秦瓒。”

纳西给两人上茶后退到外面。

“你说的人，我和阿悬不认识。”他坐下来。

“洪绅，”她坐到他的身边，“你知道周敬悬当年对我做了什么吗，他就是个疯子，他现在又抓了我妈，还一直跟小语见面，洪绅，你不能不管。”

“陈雨浓，我再问你一遍，语侬是不是我的孩子。”洪绅看向她，他找人查的DNA报告结果已经很明确，周语侬就是他的孩子，今天到这里来也是想问问周敬悬，但没想到会碰见陈雨浓。

陈雨浓嗤笑，“洪绅，我那时喝多了，我不清楚。”

“清不清楚，你心里有数——”

陈雨浓打断，“你恶不恶心，你连自己好朋友的老婆都上——”

“陈雨浓，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是你要跟着周敬生。”

洪绅摇摇头，“我要带语侬回去认祖归宗，至于你，语侬应该是不愿离开你的，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跟我走，你自己想好，这是我的地址，我希望很快能见到我的女儿。”他起身出门，“阿悬那边我会去查清楚。”

又问：“你知不知道，这个叫秦瓒的想要把语侬送给赛孟泰。”

陈雨浓眉头皱起，“你胡说，阿瓒不是那样的人。”

“陈雨浓，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可谁碰我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他。”洪绅沉声。

陈雨浓不可置信：“所以你们就杀了秦瓒？！”

洪绅没有看她，“我没杀他，我去警局问过，他是酒驾死的。”车子驶离。

陈雨浓十分生气，她问：“纳西，周敬悬呢？”

“小先生还要一会儿才回来。”

正说着，周敬悬推着人进门，“妈，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陈雨浓上前，一巴掌甩在周敬悬脸上，这迟来的一巴掌她等了很久，东营还没来得及，他掏出枪对着陈雨浓，周敬悬冷眼看她，抹掉嘴角的血。

“妈，你还好吗？”陈雨浓根本不管那枪是不是顶着她的脑袋，她半蹲下来，她妈妈看起来很虚弱，“周敬悬，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外婆安排医院住着，她有点水土不服。”周敬悬冷笑。

陈雨浓怒视他，准备推着轮椅离开，外面所有的人立马端着枪拦住，她回头，男人已经大喇喇坐在沙发上，“我问你，老爷子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你这么想要的话，就去地府问他。”陈雨浓掏出枪对着周敬悬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东营一枪打在她的胳膊上，子弹听话地击碎茶几，玻璃碴子炸得到处都是，周敬悬面上极冷。

外面进来两个人，把她摁在地上，碎玻璃扎进她的衣服，漂亮的衣物被血染红，她挣扎，周敬悬半蹲在地上，注视她猩红的双眸，“你给警方做卧底那么多年，你以为老爷子不知道？”

“我想，应该是季岑峰给你的吧。”他歪着脑袋看她。

“周敬悬，你去死，你去死！”陈雨浓已经崩溃，“都是因为你，这个家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周敬悬，你不得好死。”

“你放心，我死的时候一定会带上周语侬。”

陈雨浓啐口唾沫到他身上，“你敢碰语侬，我一定会杀了你。”

周敬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季岑峰给你的东西，你交给警方了是吧？”

“可你觉得老爷子会那么蠢，能让季岑峰轻而易举把东西都交给你，陈雨浓你怎么也不查查那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嘲笑，站起身来睨着她。

“周敬悬，你什么意思！”阿峰交给她的U盘只说过里面是他查到周敬生在阿富汗的毒品公司详细收支以及毒品运输渠道。

“你是没看我寄给你的东西？”

他当年寄第一封生日礼物的时候，她看过是那张床照，至此她便不再看他寄过来的东西，她觉得恶心，“那些照片都是老爷子监视你的，可惜，你不看，不然老爷子早就被你们送进去了。”

周敬悬抬抬下巴，两人把她扯起来，他上下打量她，浑身都是血，“妈，你这身再去看语侬肯定会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