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也是我白让他们种的,一点银子都不要他们的。”
王同知感叹:“李员外果不愧是这太平县第一善人。”
他又面向初一问道:“李初一,可有此事?”
初一点了点头。
“好。”见她不否认,王同知才又问李老爷:“那令公子从前可曾见过这李初一?”
“见过,她来找她爹时,想来,也曾见过几面。”李老爷如实答道。
王同知作出若有所思的神态,停顿了几息,才继续说道:“那从前,令公子可曾透露出对这李初一有过爱慕之意?”
李老爷当即否认:“从来没有!我儿从前,是有些贪玩,可他生来胆小,绝不可能做出什么强抢民女的事情。他才刚刚新婚燕尔,怎么可能对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心存爱慕?”
王同知走到初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她:“李初一,李员外所言,可有半句假话?你与李鸣玉从前就见过,他从不曾对你有过别样的心思,是不是?”
初一无法否认,只得点了点头。
“那为何偏偏昨日,他就对你动了歹念?你根本就是胡编乱造!”面对王同知的指责,初一百口莫辩。
他趁势追问道:“李员外,你是在何处发现令公子的尸首?”
李老爷默默垂泪:“就在钱家老宅外头,是家仆...家仆发现的。我见他一夜未归,便派人出去找。近来他和刚进门的新妇闹了些小口角,可他心里已知后悔,我想起他昨日要到钱家去找新妇,就也派人去瞧了瞧。谁想到...谁想到...”
王同知便问张云芳:“人证张云芳,你也是在钱家老宅外见到的这李初一将李鸣玉推倒在地,而后他便一动不动,好似没了气息,是不是?”
张云芳紧忙点点头:“是,我绝对没有看错!”
“李初一,你承不承认此事?”他问初一。
初一摇头为自己辩解:“我说了,是他等在我回家的路上,突然跑出来要非礼我,我才推他。何况他也并没有死...”
王同知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你说李鸣玉在路上等你,他怎么知道你走得哪条路?你当本官是无知小儿吗?”
初一这才理出些头绪,匆忙道:“是在钱家,我在钱家见过他。我脏了衣裳,钱小姐带我去钱家换衣,正巧遇上李鸣玉喝了酒来大闹。他见了我,就说了许多不知礼数的话。钱小姐将他赶跑,他还不肯罢休,在路上等着我...”
“钱小姐?”王同知将她的话打断。“哪个钱小姐?”
初一知他是明知故问,却也只好答道:“是钱...钱翠珍。”
王同知冷笑:“李初一,莫非你不知这钱翠珍已嫁与李鸣玉为妻?你故意不叫她李夫人,还口口声声称她为钱小姐,分明是你对那李公子别有用心!”
初一想起钱翠珍哭得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根本不愿嫁这样的话。
见她不吭声,王同知正想再说什么,刘县令突然道:“既然此事与钱家也有干系,不如把那钱翠珍叫来,一问便知。”
王同知皱了皱眉:“这就不必了吧。”
刘肖不依不饶:“大人要问,还是问个明白。怎么,王大人与钱家有亲,便不愿把钱家也牵扯进来了吗?”
王同知甩袖冷冷道:“你这是何意?依你此言,这钱李两家已经结亲,照理李家也是本官的亲族,难道本官还会偏袒不成?”
刘县令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大人急什么?下官可什么都没说。”
王同知如鲠在喉,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和颜悦色地对李老爷询问道:“李员外,照理说,这钱翠珍是李家的新妇。而今遭此不幸,还需替公子守丧,你可愿让她上堂来作证?”
李老爷像是没听出王同知话里的暗示,非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直言道:“只要能替吾儿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既然刘大人要叫翠珍来,那便叫来吧,相信她也不会甘愿鸣玉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王同知咬咬牙:“好。来呀,传钱翠珍。”
一听钱翠珍要来,初一心里这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
就连刘县令此时都有口难言,她根本就说不过这王同知,总是被他揪住话头趁势栽赃。
若有钱翠珍给她作证,想必还能有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