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

残破的神殿，被封印的棺室，孤独又虚弱的少年……

小鲸鱼……

在我离去的时间，他确实是尝试了所有的方法去冲破那该死的封印，直到遍体鳞伤，数不清多少次虚弱到化回原身回到那玻璃球里。

难怪他只是摔下台阶就会痛苦不已，他总是在我到来的前一刻努力幻化出身形。天知道他忍受了多大的伤痛……

也许是亲身经历接触过，我实在无法将玩老鹰捉小鸡都会笑到捂肚子的少年与那头残忍嗜杀的大鱼联系起来。

大鱼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回忆像走马灯一样走完。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海风吹过，石雕座椅下的石沙被吹动的声音，看到燃朔长老耳后刻意遮挡的红色印记。海风从我的面前走过，留下一丝咸味。

我站起身寻找海风吹来的方向。

这里是族长爷爷的密室，虽说是在海崖下，但也不至于四处漏风吧。

我感受着海风，走到一面石墙前停下。手抬起的瞬间，我就感觉到的充沛的灵力。月牙印记在墙上浮现，整面石墙便退到了旁边的山体内。

石门打开，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无妄海，室内被天光照亮，耳边是呼啸的海风。

“这片海域下就是大鱼被封印的地方。”杭斗长老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位长老已经站在我身后。我回头看，瞥到燃朔长老的面容严肃。

他耳后的印记好像更红了。

“大鱼，到底是什么？”我说出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他是守护这片海的神明。”

“那为什么会……”屠戮族人。

“因为恶念。我们与世无接，不清楚为什么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但确实是已经威胁到了无妄海的居民。大鱼为了保护这片海域吸收了入侵的恶念。”

妃池长老接着说道：“你的母亲阿雪，原是负责净化恶念的使者。但外面的恶念不知为何越来越多，即将远行的土系长老也在大战中身陨，探寻的任务也被搁置。那恶念没来由的多了起来，就连雪也不堪重负。那朱重八从农民打到皇帝也没有这么许多。怪事。”

我看得出妃池长老的懊恼。

“战争的结束是以雪献身消散了大鱼的恶念，平息了他的怒火。”杭斗长老走向前，手一抬，海水便形成了大鱼的模样。

挥袖的一瞬，大鱼消失，越而代之的是一条小鲸鱼自上而下掉落，周围的海水不断将他包裹，不断为他输入灵气。几个人在他面前双手高举，又是一层封印的加固。

我想起了那个玻璃球……虽说是大鱼找到了我，但那道加固的封印确实是我亲手为他解开的。

“信呢？”我想既然自己是神女，就要承担起作为神女的责任，那也就有必要看看怀圻长老回信的内容。

我总觉得这次的回信会很重要。当族长把信用犀灯燃烧后，信的内容便在犀灯上方浮现。

从信开始燃烧的那一刻，窒息感便一阵阵涌来。我努力找回着呼吸，隐藏我紧张的神态。

看完信后，杭斗长老面上满是惊叹。“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其他长老，包括族长爷爷在内，面上也尽是忧愁。

信上所说与我而言是司空见惯，那是我在21世纪真真切切感受过的。

即使信上的内容我全部都了解，却还是被这背后的信息量压的喘不过气。

看完信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影会在黎明时分着急的游过来找我……信中的内容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荒谬，实在是太无措才会来寻我，却还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看来怀圻与她说过信中内容的重要性，看完信后也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保持平静。

我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双手覆在胸口，企图找回被夺走的空气。

妃池长老在我身旁，最先察觉到我的异样。在她的手抓住我胳膊的一瞬，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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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被人从背后拽入水里，窒息感让我醒了过来。

我不会游泳，不停地在水里扑腾，脑海一片空白，网上学的溺水之后该怎么做忘得一干二净。只感觉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走，水从四面八方涌入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窒息，我的头脑开始发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在我的意识快要归于混沌时，下半身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我发现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它们好像被粘连在一起。随后便是胸口的痛感传来，五脏六腑开始翻涌，像是要把我的器官内脏打乱，重新组装。

我从小就对痛感的体会尤其明显，平常磕着碰着都要缓好一会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