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伊
起的少女,她难得陷入沉默,“你们……”
省略号中的内容在反复的检测确认中被证实,没错,瑟瑟是怀孕了。
一边是人类灵魂深渊身,一边是她一手创造的“人”,很难想象这两个的结合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怪物,莱茵多特反而变成了最热衷的人,不过她的热衷更倾向于将一堆与生育有关的书籍扔给阿贝多,然后自己对瑟瑟的体检频率从三月一次上升到了一月三次。
而对生命与世界还没有什么概念的阿贝多就要做父亲的阿贝多怀着复杂又喜悦的心情开始闷头看书,度过了一段即便是在后来的他来看也极其辛苦的时光,师父在让他额外学习照顾孕妇的技能的同时不会主动减少他的学习任务,更何况他还要照顾瑟瑟。
反而是这位正经要生孩子的表现得最为冷静,几乎是到了冷漠的地步,她的生活和从前相比完全没有变化,该看小说就看小说,该做助手就做助手,该发呆就发呆,似乎腹部逐渐的隆起对她来说完全不存在。
“你看起来对这个孩子不怎么关心,好歹这也算是你的同类。”某一次做完检查的时候,莱茵多特问,瑟瑟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又看了看腹部,“关心的,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瑟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关心,但脑海中有道声音对她说,她必须爱着这个孩子,要比所有人都要爱他。
她会无条件信服那道声音,所以她会爱着这个孩子,然而这个孩子与阿贝多不同,她习惯了忍受着恐惧呆在阿贝多身边,却不明白如何对待这个孩子,莱茵多特教不了她,她只能自己揣测,应该要对他很耐心吧。
所以在梦里听到意义不明的咿呀学语时瑟瑟一直在耐心地听,可惜没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他好像也很饿,瑟瑟原本就补充不足的能量还要分他一半,如果不是因为要爱他,瑟瑟早就拒绝了这样的投喂。
她近来因为能量不足,非常容易感到疲累。
孩子是这样的吗?她小时候又是怎样的,那么阿贝多呢,莱茵多特呢?
莱茵多特自然不会告诉她,阿贝多则用不着回答,她当然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虽然那个时候她没有身为人类的意识,记忆却是好好地保存着。
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瑟瑟没什么预想,但在画画时还是忍不住动了笔,等到回过神来,白纸上展现的却是两个从没见过的可爱孩子,一个扎着小辫的青色眼眸的孩子笑嘻嘻地提着灯招手,似是在示意她快过来,另一个金棕色眼眸的小孩则捏着一个糖人,另一只手被牵住,抿着嘴角的样子像是不高兴,眼中的羞赧与耳朵的绯红却暴露了他偷摸想藏住的喜悦。
而牵住他们的男人……在笔尖勾出他的眼尾前,瑟瑟骤然回神,画笔一歪,在画布上直接斜拉出一道红痕,贯穿这个男人的半张脸,整张画顿时变得怪异,瑟瑟惊慌失措地松开画笔,任由它重重摔在地上,溅出去几滴红色。
不可直视,不能想起,她直接抬手捂住这个男人的脸,可又遮不住两个孩子。
是……谁?她真的没见过吗?不……不是,她见过,就在梦里。
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腹部却忽然泛起疼痛,瑟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像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试探着敲门想要出来,瑟瑟强忍着剧痛将这张画揭下又撕碎,才扶着墙走出去叫阿贝多的名字。
再后面的事情就连她都没什么记忆了,还需要阿贝多的叙述才能勾起模糊的回忆,她那时的模样差点吓到阿贝多,好在他已经学完了生产相关的知识,哪怕有且只有瑟瑟作为他的病人。
最终有惊无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阿贝多取名为尤伊,或许是因为他在胎中一直饿着的缘故,尤伊的哭声非常细弱,像是风拂过树叶,瑟瑟因为这细弱的哭声又再一次陷入了睡不好觉的噩梦之中。
而这一次睡不好觉的同样还有阿贝多。
又一次补觉中被吵醒,瑟瑟打着哈欠爬起来喂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听懂尤伊在哭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以喂奶的形式把自己的能量送给这小家伙,但似乎也只能这么做,瑟瑟恍惚着终于问出口,“好累,好困,真的不能把尤伊扔了吗。”
“恐怕不能。”阿贝多同样苦笑着回答,他最近一直陪着瑟瑟,瑟瑟补觉的时候他要照顾尤伊,顺便瞒着师父拼拼图,瑟瑟醒着的时候他习惯于陪在瑟瑟身边,他也已经有许久没睡好觉了。
“好麻烦。”瑟瑟恹恹抱怨。
“可这是尤伊,既然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那我们只好负起责任了。”阿贝多温声安慰她,又把尤伊举到她面前,“而且尤伊不可爱吗?”
逐渐长开一些的婴儿简直是阿贝多的缩小版,因为阿贝多的举高高而不再哭,承袭自阿贝多的青蓝眼睛被泪水浸湿后看起来亮晶晶的,倒映着瑟瑟的模样,他努力抬起手来,想要够到瑟瑟,在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后咿呀几声,好像是在为下一次大哭蓄势,瑟瑟连忙靠近些亲了他一下,又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