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赈灾
有了几分力气。
太子对乐嫣的恐惧深入骨髓,这是从小养成的血脉压制,他记得他老早之前对她一次次的挑衅,得到的却是她一次次毫不留情面的碾压,他偶尔会想,为何这李乐嫣不是个男子,不然他必定痛痛快快地将这太子之位给她,也免得他一天天的在这里受她的劳什子气。
太子分发完食物,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半点太子的威风,一个眼神冷冷过来,吓得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险些没站稳。
“姐姐她还有什么吩咐?”他腆着脸笑着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句在他这得到了充分展示。
皓都看他这样,眼角一抽,却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谁能想到这在长安城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甚至让义父无比头痛的太子,碰上自家姐姐竟会有这样一副面孔。
皓都拱手道:“城门口支起了临时的救治点,公主请太子前去安抚流民。”
太子嘴角耷拉下去,神情像极了一只可怜小狗,但是想想自己的晚饭,只能不断给自己打气,“嗯!我可以的!安抚流民!安抚流民!”
皓都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这孩子迟早要给公主整魔怔了。
说来也是奇怪,从前在长安,公主对自己这个弟弟不管不问,任由他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除非他惹到了自己头上,不然这些事她向来是不会插手。可如今,公主对太子上心的过了头,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认真纠正,似乎是想把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君王。自打来洛阳的这些日子,小太子白日里安抚流民、整顿治安、招医救人、四处收粮,晚上还要去公主那里受教,两人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太子一点点地有了太子的样子,公主却消瘦了不少。
城门。
“太子殿下!您是太子,公主怎么能这般使唤您!”说话的这人名叫晟辛,太子初来洛阳城时遭遇□□,被这人救了下来,从此便视其为心腹。
“嘘!”小太子被他这话吓得不轻,忙环顾四周,“少说这种话,我姐姐她本事大着呢,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你死定了!”
晟辛心里不屑,面上却丝毫不显,“太子,这公主当真有您说得那么可怖?”
可怖?那可止是可怖,他想起自己与乐嫣的第一次斗法。
那是他刚开始学写字时的事儿了,那时他调皮,拿毛笔当画笔,赶跑了多少夫子,墨汁四溅,无一处不是他的画布,无一处逃过了浓黑的墨。乐嫣从他门口经过,他看她娇娇弱弱,当她是个好欺负的主,便刻意闹事,毛笔一甩,笔便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乐嫣的裙子上,他在屋内哈哈大笑。
他从未想过她竟敢责罚他,他记得她的表情一如既往,没有恼怒,也没有委屈,只是淡淡向躲在门外的夫子开口道:“夫子,课堂上一般都是如何责罚学生?”
夫子颤颤微微,说责罚也不过是罚站罚抄与抽手心。
“罚站?”乐嫣看着他笑了笑,他当时心里一凉,只觉得对面的女子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我这弟弟刚刚习字,抽手心着实不妥,本就是鬼画符,手上带伤怎能练出好字来。”
书房门猛然关上,他记得那一天他的惨叫,他的求饶,她的确没有抽他的手心,但她抽了他的屁股。
太子想起往事,屁股一紧,感觉一阵肉疼,那天他站着练了好久的字,一笔歪了,屁股上便是一下,他本想着待阿耶回来了便去告状,谁料他这姐姐早早便跪在了阿耶门口,说今日看他欺负夫子,一时不忿,教育了他一番,阿耶听完柔声扶她起来,夸她爱弟有方,不会一味溺爱,倒害多他被阿耶抽了一顿手心。
后来他也没少招惹过自家姐姐,可惜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他发现乐嫣并不会主动找茬,于是久而久之,他便避开她,出门胡作非为去了。
晟辛听完太子的叙述,又挑拨离间了几句,可惜收效甚微,他心中火急火燎,他是别人安插到太子身边的细作,早听说太子年纪小,贪玩好骗,如今一看却又似不是这般,这李乐嫣当真是个挡路石!
想到这里,晟辛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