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面
来影山选手平时也会关注这些吗,一边又没有主见乖乖跟着就走。
即使是工作日,拉面店也照旧挤满了慕名而来的食客们,星海光来叫嚷着想吃哈密瓜冰棍,一进到店里便直奔空调出风口而去。
昼神福郎站在收银处问老板有无包厢可以容纳这么多人,被告知只能分开坐两桌四人座后,又只得低声拜托老板把他们安排在角落一点的位置。
“真抱歉啊,我们队里都是一群精力旺盛吵吵闹闹的家伙。”
“不打紧。”老板笑眯眯地说,目光留意到默默无言站在一旁的牛岛若利,笑容变得更加热情,“是牛岛选手吧?我一定不会认错,上个赛季您的比赛我可是一场不落都看了哦,我们全家都是牛岛选手的铁杆球迷呢!”
鉴于这层关系,老板端上来的小菜都比以往更丰盛,拉面也盛了满满一大碗。
“另外赠送给各位每人一份我们店里的招牌叉烧,面不够的话,可以随时添哦!”
为了表示感谢,牛岛若利主动送上亲笔签名照作为回礼,老板及店员们当即欢天喜地地接过去了,开始讨论起了要把签名照挂在店里哪个位置,牛岛若利对此感到宽心。
随后便准备开始专心享用美食。
牛岛若利把光荣完成使命的大红领带仔细收进西装内袋,紧接着解开了衬衫扣子,挽起了袖口,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刚打算伸手下筷,门口传来欢迎光临的招呼声。抬头。
时隔一个多月的第二次邂逅。
嗅觉先于视觉发现来人是她,因为空调出风口带动了香气流转,使得三伏天里积累的燥热和烦闷一下子被冲刷干净。
视线几乎立刻黏去她身上,看她撩起门帘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微皱的鼻尖似乎在评估要不要挤进这盛况中,成为又一名汗流浃背的食客,还是拂袖而去。
然后听见她说,“就这家吧。”
牛岛若利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被凌空抛了起来。那个夜晚,没来得及问出口的姓名、年龄、联系方式或许有可能在今天得到答案吗?他不禁兀自陷入了期待。
与此同时,在逐渐走近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了牛岛若利。
目光上抬至与牛岛若利差不多齐平,对视,然而并未像上次那样慌忙错开,而是镇定地,坦然地,垂下眼睫微微一笑,点头表示了问候。
随后,便没有随后了。她找了个吧台的空位坐下,期间再没有把目光分过一点给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忽又看见自己的心因为没有被接应,啪啦坠到地面,碎了一地,失望且嫉妒地,只好望着她的侧脸聊以慰藉。
她同上次那位名叫川崎的男同事热切讨论着菜单,仿佛那次在居酒屋出言冒犯的事都可假借由同事之名忽略不计,社交面具紧紧贴合在她脸上,进而又变得疲惫淡漠了。
两人针对究竟是味增拉面好吃还是豚骨拉面好吃产生了分歧,川崎还是那副“你是外国人所以不懂”的口吻,试图对她进行说教。她则抿着嘴,既不答应,却也不驳斥,样子落入牛岛若利眼中竟添了几分委屈。
“若利,面要坨了噢。”
罗梅罗出声提醒,适时拯救了那双快被天赐左手折断的木筷子。想为她打抱不平的左拳头紧跟着松掉了力量。
“嗯。”
牛岛若利应了声,默默低下头,开始心不在焉地吃面。
“超大碗魔鬼地狱拉面,谢谢。”他听见她说。
“小姐姐你确定要挑战变态辣?会非常非常辣哦。”
“我可以的。”
她竖起大拇指自信满满地对店员说。
牛岛若利一时不知道该惊讶于小小身材竟能吃下同他一样多的食物,还是该惊讶于猩红的辣椒油竟没有把她辣得泪眼朦胧,不过拜这碗面所赐,往常苍白无色的脸蛋上不一会儿便泛起了晚霞般艳丽的绯红。
娇俏又惹人怜爱。
只见她拿手作扇,扇起阵阵微风,吹动刘海一跃一跃地跳舞,圆润的额角挂着晶莹的汗珠,若隐若现,鹅蛋形的脸蛋看上去既烂漫纯情,又灵动轻盈。
牛岛若利望得出神,三下两口扒拉完一碗面又继续盯,直到罗梅罗拍了他肩膀提醒他该集合了,才泱泱收回视线,垂头丧气地跟着众人一道走向了出口。经过她身后时,不知怎的,一个奇怪的念头闯入了牛岛若利脑中。
——往后还能有第三次偶然相遇吗?
赛季一旦开始,比赛便接连而至,没人能在繁重的赛程中继续胡思乱想,身心皆需要一心一意为排球和取胜服务,那么,这就是他们缘分的终点了吗?
九月末十月初,天气仍旧热得像八月份那个夏夜一样,喧嚣也同那个夏夜一样,牛岛若利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体内鼓噪,越来越激动,一路而上,呼之欲出。
罗梅罗很是奇怪怎么人走着走着突然掉头回去了。
“请恕我唐突。”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