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
跳下来,一副不想自己一只猫待的模样。
“不愧是黏人精布偶猫。”
一直趴在草丛中等候时机的单熠无奈拨开一株长在他耳边的杂草,草叶搔得他耳朵痒痒的。
他感叹:“哎,失策失策。”
他视线里多了一双小白鞋,向上看,胡牧言笑意盈盈地看他:“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铲屎官呢?”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冯秋半信半疑地由她去照顾猫了。胡牧言注视着云朵的状态,脚步缓慢地靠近它。云朵抬起一双宝石般剔透的猫眼,对接近它的胡牧言更多的是一种好奇。胡牧言谨慎地同它保持了一段距离,见它并没有高竖耳朵或是喉咙里发出威胁声,蓦地伸手,提起它的腰。
云朵软化成一摊水,任由胡牧言托着。
胡牧言低声安抚它:“乖哦乖哦。”她嗓子里哼出了一阵足以乱真的猫叫。
她轻轻把云朵放在长椅上,伸手抚摸它的耳朵和下巴。云朵真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不再动不动就跳下拍摄地点找主人了。
胡牧言从云朵身边撤退后,她又教冯秋转移视线:“对,遮住眼睛,不要往布偶的方向看啊,不然只要有一秒视线交流它都会以为你想和它玩。”
冯秋偏过头,甜蜜又苦恼地抱怨:“我也想看云朵的拍摄状态嘛,养个黏人猫就这点不好。”
“等它拍完一组照片,你可以用零食奖励它。”胡牧言掏了掏随身带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一条用来哄猫的猫条。
冯秋看了看她手上的猫条:“你养的猫多,这个牌子怎么样啊?”
胡牧言笑道:“这是为我们提供流浪猫救助资金商家提供的猫零食,布偶喜不喜欢我不清楚,反正小流浪们都挺喜欢的。”
冯秋若有所思:“流浪猫啊……”
布偶猫是天生的上镜。等云朵正式进入拍摄状态,它在镜头下傲然站立,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雪白蓬松的毛发配上一双圆润的蓝眼,它置身在夏日的森林中,轻灵灵,飘飘然,尽显优雅神秘。
单熠包里有一只迷你的喷壶道具,能喷出薄纱般濛濛的雨幕。这种水珠太细碎,甚至不会洇透布偶的毛,云朵不反感这种雨。
刚才拍摄的时候,胡牧言和冯秋已经就养猫交流了一番经验和心得,结下了深厚的铲屎官友谊。现在她俩一人手执喷壶,一人手执逗猫棒,给云朵换了个拍摄环境。
轻薄的水珠下,白色小猫表情无辜又专注,它伸出爪子抓向半空。照片里的水珠颗颗分明,云朵纤毫毕现,动感十足,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扑到空中的东西似的。
最后的一组图就是冯秋和云朵的组合了,冯秋之前就找了例图,指明要例图上的感觉。
单熠随意地往地上一坐,给相机镜头蒙上准备好的薄纱。
胡牧言见状,奇道:“为什么镜头上要蒙纱,不会拍不清人脸吗?”
终于轮到单熠给她讲专业知识了,他耐心地解释:“这种欧根纱很适合拍那种朦胧氛围,有时候还能把阳光拍出那种bulingbuling亮的效果。”
他还想说什么,但胡牧言不愿再打扰他拍摄,抱臂走向一边。单熠轻叹一口气,收起了话头。
照片拍完了,冯秋和谭明远都对照片效果没意见,拍摄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交给后期。难得的周末,冯秋表示暂时不想回家,想在森林公园陪云朵多玩一会儿。她已经和胡牧言熟悉了,拉着她一起陪云朵撒野。
胡牧言提醒道:“给云朵牵绳,不然它要跑啦。”
冯秋嘻嘻笑着,全然看不出含羞胆怯的表情:“不会的,你看我家云朵多乖……”
她话音刚落,云朵不知道是看见什么,一溜烟冲出去了。两个姑娘着实混乱了几秒,纷纷提起裙子追猫,嘴里喊着猫名学着走调的猫叫。
坐在长椅上的单熠听到骚动,目光投向那群奔跑的快乐源,忍俊不禁。他想,如果胡牧言喊他帮忙,他一定会放下相机乐意为她效劳。可惜女孩子们似乎不把这点麻烦放在眼里,全心投入抓猫的乐趣中,胡牧言甚至开始给冯秋传授一些抓猫方法。
两个人布防捉猫去了。单熠看了她们一会儿,低头继续检查照片。
“我靠,那个是老赵提过的那个楼上班里的女生吧?”谭明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说。
老赵是高中时教过他们的老师。
单熠被他突然闪现搞得心头毛毛的:“人家有名字,她叫胡牧言好吗?”
谭明远坐在他身边,缩起脖子,一脸受不了:“嗯好,胡牧言。你喜欢她啊?你喜欢去说呗。”
单熠看向那个指挥冯秋走到指定埋伏地的灰色人影,沉默半晌:“她现在专心照顾那些猫,看样子是不会考虑恋爱的,我尊重她的意愿。”
“啧啧啧,不考虑恋爱不等于不想谈啊,”谭明远像高中一样亲亲热热地把胳膊搁在单熠肩膀上,“说不定人家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