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分散
房塌了,张妻也没意识到什么,只当是一件幸运的事儿说给张进听。
张进没在意,罗蒙听懂了,回去跟缪泠说曹四郎是个草包。
“杀人的活儿自己干,还要偷偷摸摸干!”罗蒙耻笑他。
缪泠分不清曹四郎是真傻,还是装傻被人利用,总之她却信真正的仇家不是曹四郎。
“先放着吧!万事小心就是。”缪泠无奈道,“他不公开对付我,我也没办法反击。”
太子简直称得上是缪泠的克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若是像曹四郎一样骂骂咧咧,她就可以当场打回去,可惜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不在明面上作恶,甚至还会登门道歉。
说起来旁人只知道缪泠绑过林焕,至于林焕做的那些恶事全部不算数。大公子为乌城谋划,太子肃清劲敌,这怎么能算事恶事呢?
“他挺适合当太子。”缪泠好笑地说。
震中不在仓州,其实影响没有很大,只是城内都是老房子,又好些年不曾检修,所以倒塌得严重。大尚繁荣的时候立下规矩,百姓房屋五年检修一次,列入地方官考核。这规矩已经变成历史了,年轻些的官员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一条。
先登军驻地的影响更小,就是惊了几匹马。他们处于旷野,又住帐篷,就是摇晃一阵儿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不是敌军的马蹄声就行。
菀州靠海经常地震,众人已经习惯。等到天亮时他们才发现事情不简单,驻地周边腰粗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地震好像绕着军营闹腾,像浮冰裂开,幸运的是他们脚下这一块是完整的。
“仓州城内如何?”林晟着急地问。
“清晨送来公文的,让我们按兵不动。”培忻回答,“想是没甚要紧。”
怎么可能不要紧?看着就不寻常!
钱俊一下子把林晟抱住,拦腰抱,动作和语气都特别夸张:“大王不能进城啊,无诏不得入城!”
林晟本来是真急,被他一闹就没脾气了:“放开,我就派人打听一下。”
他知道不需要担心缪泠,侯府不可能让她有事。而且从昨天的反应来看,她是知情的。
林晟转身往中军大帐走,说:“把人都叫来。”
父亲就是在等这场地震吧!那么攻打京城的事儿就该提上日程了。
皇上确实等了很久,他也没有要装的意思,一上来就问:“京城如何?”
他甚至没有假惺惺地先关心一下仓州百姓。
所有重要官员都进宫议事,缪泠来了,太子来了,难得的是缪侍郎也来了,他已经很久不参与政事。
京城毫无准备,又有朝廷派人刻意破坏,这一次可谓损失惨重,重要的是所有交通都阻断,兵马粮草等供给一时之间很难补上。
缪泠突然有点儿理解为什么那些看似阴险的人仍然有那么多人愿意追随,原来当“阴险”的是自己时,会觉得爽!她现在就有点儿忍不住高兴,京城一战胜算更大了。
她虽然不喜欢林朗,但不得不承认跟着他干很踏实。他做事一步一个脚印,不慌不忙。时机不到,他就老老实实呆在乌城,一旦起兵不消半个月就登基。
别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当了皇帝却很收敛。没有显摆,没有寻仇,也没有贪图享受,安安静静地等一场不知道会不会来的地震。
地震真的来了,这么好的运气他也不会得意忘形,不会说我是天子所以天帮我地帮我,而是认真夸赞太史局干得好。
朝廷对外说辞是太史局算到地震了,可惜没有能力算到具体哪一天。因此虽有一些防灾准备,但仍然未能及时向百姓预警,陛下深深自责。
这说法也没错,是事实,尽管不是全部事实。
攻打京城的事情已经筹备许久,趁他病要他命,清晨地震,上午就点兵。百姓虽有伤亡,但众人关注的焦点已经不在灾情,而是盯着大战消息。
这一次缪侍郎带兵随陛下亲征,半辈子没能上战场,一下子参与这么一件大事,哭得哇哇的。
周非带兵资历浅,便带着琼州军和一部分先登军听缪侍郎指挥。
缪侍郎说:“周将军作战经验丰富,还请多多指教。”
吓得周非话都不会说,眼巴巴看着缪泠。
“保护好自己。”缪泠说道,“就算老爹让你冲,你若觉得不行就不去。”
“啊,嗯。”周非胡乱应着。缪泠出了名的不会誓师,她说的话不用往心里去。
林晟不能参与此战,令人没想到的是连太子也不能去,皇上留太子守仓州。
缪泠讶异且嫌弃,又在心中把林朗贬低一番。倒是也能理解,只是实在看不上这种行径,都做了皇上的人还想着独揽功劳。
想来也是,皇上正当盛年,为什么要让官员和百姓去拥戴什么太子和大王?京城一战百分百胜利,歌颂皇上就好了,不必念叨太子。
大王不能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