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奉上
但衣服已经被清洗过,闻不到任何异味。
“是,那天你让我换上的衣服。”邵令慷回答道。
他接过衣服,眼中透露出对往事的回忆,他的目光落在闻宪英身上,眼中的痛苦被激动取代。
“那天,你为我挡了一刀,”他指着那块污迹说道,“这是你为我流的血,就像衣服上的污迹洗不掉,你为我所做的牺牲也永远不会被遗忘。”
邵令慷珍重地抱住闻宪英的肩膀,一字一句承诺道:“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闻宪英听到他的承诺,心中生出些许欣慰,脸上更表现出十二分的感动,她顺势靠在邵令慷的怀中。
“殿下……”闻宪英的声音发闷,尾音发颤。
邵令慷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
婚礼之夜的月色正好,可以照见郑王府外大道上的石板路。
满身酒气的南宫延龄昂首挺胸骑在马上缓行,近前看就能发现他眼中的迷离之色。
他拒绝郑王府的挽留,执意要回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朱灵春还在等着丈夫回家。
想到这里,南宫延龄抖擞精神,催马快行,“跟上,咱们快点回家。”
他的两个随从紧跟着加速前进。
突然,幽灵般的口哨声从大道两旁的黑暗巷口中传出,南宫延龄和随从的坐骑应声止步,然后发疯般扬起前蹄,几次之后终于把三人甩下了马背。
受到口哨号召大家的疯马撒开四蹄冲入了黑暗中,被摔落在地的三人鲤鱼打挺,迅速站起,背靠背站立,抽刀对着虚空摆出作战的姿态。
南宫延龄知道,他们是遇到了埋伏,但他并不慌张,甚至有些蔑视这种偷偷摸摸的伎俩。
“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滚出来!”南宫延龄大吼,他不信在天子脚下这群宵小能掀出什么浪。
黑暗中无人现身,却有箭矢呼啸着破空而来,立刻撞上了南宫延龄的刀刃。
暗箭如雨丝被搅入了刀光的幻影中。
坐在梳妆镜前,闻宪英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弄明白自己已经身在王府,嫁为人妻……妾。
“小姐,穿这件粉色的好不好?”盈盈手捧湘妃色的锦制衣裙请闻宪英过目。
“换成鹅黄色的那套。”
盈盈暗暗叹气,她原想着自家小姐新婚第一天,应该穿得喜气艳丽些才衬得出新娘子的神采,只是小姐也许顾忌王妃,所以不能随心打扮吧?
想到这里,盈盈有些怨念邵令慷,今早天亮前他就被人叫走了,没人为小姐撑腰,待会拜见王妃岂不是要吃亏?
“小姐,要不要等郑王殿下回来再去给王妃请安?”
话音未落,就听屋外有人传话道:“闻娘子,时辰到了,该去给王妃请安了。”
“知道了,这就去。”闻宪英答道,朝盈盈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就这样,素面朝天的闻宪英穿着一件纯色无花纹的鹅黄衣裙,顶着螺髻和两根金钗,穿得与在闻家时几无差别,裹上一身貂裘朝王妃陈宁婺的院子去了。
然而,时辰太早,有孕在身的陈宁婺还未起身。
有小丫鬟出来传话:“请闻娘子稍后,王妃还未梳妆。”
闻宪英乖巧地点头应到,安静站在穿堂内等候。
这间穿堂连通四方的走廊,所以四面透风,隆冬寒风不时刮过,光听那呼啸声都能感受到凛冽的寒冷。
闻宪英紧了紧身上的貂裘,神情比这个冬天温暖不了多少。
她余光瞥见盈盈和榆钱在风中瑟瑟发抖,甚至能听到她们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盈盈,在房间的小炉上煮一锅姜汤,慢慢煮,”闻宪英朝两人说道,“榆钱,去点清楚我们带来箱笼里的东西,照着册子一样样对齐全了。”
盈盈应声而去,榆钱却落后了一步。
“还不走?”
榆钱嗫嚅道:“我想陪着您……”
闻宪英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快去吧。”
榆钱只好领命而去。
风继续呼呼地刮,闻宪英冷眼看着陈宁婺的上房所在,里面动静不小,还看到小丫鬟面色嫌弃地从屋里端出盛污物的铜盆。
这一切似乎反应出陈宁婺有孕在身的艰难。
闻宪英默默算了算时间,距离陈宁婺上次生产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女人为了生孩子真的是拼命。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来人将闻宪英叫进屋去。
一进屋,闻宪英就被屋内夹杂着暧昧气味的暖意呛到,幸好她忍功十足,才未将不适表露在脸上。
堂中上座,一位身着银红锦衣的虚弱女子斜靠在椅背上,手撑额头,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修饰颜色的脂粉浮在脸上,显得气色尤为不好。
闻宪英愣了愣,这才认出了她是陈宁婺,和一年前在南宫家长孙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