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洛城的街道上,各家门户被北陈军封锁的严密,有两人在暂时安排好皇宫守卫的事情之后,并没有赶去童府上和她们的朋友和家人相见,而是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赶去。
“武克申交给我,你来解决冒牌货。”童焱跃跃欲试,却在进入这座隐秘宅院前听到身旁女人对自己的安排。
“为什么?”他纳闷。
“凭你的武功能抓到武克申?”童焱听罢,心中羞愤,只好面色委屈的点了点头。
童焱只恨自己以前只顾着学习医术,在太平盛世下荒废了武功,才会处处让沈姑娘认为应该照顾他这个男人,今后他必须要再多加练习,最好在不给沈姑娘拖后腿的情况下再提供一些助力,少年心中这般想着。
两人却不成想,进去之后,并未找到武克申和沈之瑜两人,院子里的男人女人逃了了个干干净净,只看到一条黑狗正在狼吞虎咽,嘴边嚼碎的骨头看着渗人。
“武克申有这拿人肉来喂狗的习惯,当真是禽兽不如。”童焱目光嫌恶说道。
两人没有多看这狗,为免去这狗再伤了其他人,沈念拾起一根尖头木棍刺过去,那恶犬悲鸣一声后便咽了气。
将士们搜查了个遍,除了一些浑身发抖的仆人,仍是没有找到府内主人的身影,只在后院的柴房里,看到一个毁了容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孩童般大的木盒子,胡言乱语,疯疯癫癫,问起仆人,仆人竟也只说不清楚。
“那小人看来已经跑了个干净。”
“索性我们现在已经封城了,他逃不出去的。”
沈念叹息一声,讨厌这晚了一步的挫败感觉。
一旁的童焱则情绪更为外显一些,一张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烦闷,看了一眼那疯女人后,猜不到是哪一个倒霉鬼,随口说道,“给她找个大夫瞧一瞧。”
“可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吗?”沈念问道。
“这种疯病,我哪里会治?可能离开这里后,她就能痊愈了吧。”童焱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没用,看来以后也应该多学习一样如何诊治这样的病人。
“你说的有道理,许是之前被夜庭卫的酷刑给逼疯的!”沈念没有多看那疯女人,却是没有注意到疯女人在他转身离去后,散乱的黑发之下,脸上模糊不清的血肉之中,那看向她的眼眸中,情绪难辨,绝非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
沈念和童焱在离开之前,得知院子里的花圃中埋了一个婴儿的尸体,童焱摸上去尸首查看,说,“死了没多久。”
“这个关头不忙着逃跑偏忙着埋一个婴儿?”沈念心中疑惑。
“这孩子的五官,为何莫名觉得有点熟悉?”童焱亦是疑惑。
经旁人这么一提醒,沈念也感觉这张脸似曾相识。
“周宁儿!”
“我姐姐!”
两人异口同声,俨然是想到了同一个人,一齐想到了这个死去的婴儿究竟是和谁长得像了。
“时间对得上,如果那个孩子没死的话。”
当经仆人之口确认这的确是武克申的亲生孩子时,两人皆是神情复杂,这算个什么事?
“若真是姐姐的孩子,如今死了,我倒觉得并非是个坏事。”
看着沈姑娘似乎有些奇怪的眼神,童焱解释道,“虽然说大夫应该有仁慈之心,可我是真不想对着一个体内一半流着武克申血脉的孩子!若是他活着,我会担心他是个小恶魔,害怕这自小就是个刽子手。”
事已至此,只能把孩子的尸体带回去告诉周宁儿,她身为孩子的亲生母亲,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两人暂时分别,沈念下了命令增派人手搜捕武克申其人,又回到皇宫大门口,看着守在宫门外的李瑾毓,商议道,“要不我带人直接杀进去?”
“万一皇宫之内有什么密道直通到了城外可就糟了!”
李瑾毓沉默了一瞬,回道,“若是如此,那便是天意。”
沈念冷哼,“你倒是大度,忘记她把你送到突厥差点害得你没命的事了?还有你爹的仇!”
“我不会对她留情的,已经派宫人进去通报了,带着玉玺主动出来受降便留她一条性命不死。”
“她可到底是我的亲祖母,人至暮年,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爹爹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也不想让我对她下狠手。”
谈话间,只见宫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那额头上应被重物砸到,鲜血流了满脸。
沈念轻笑道,“好了,这下子这少确认了宫里没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密道。”说罢她手握上剑柄,随时等李瑾毓号令后带着人冲进去。
最后一丝情分耗尽,李瑾毓也不再留情,“这样也好,她是个只要有一线生机便能反扑重来的女人,这一次就不要给她留下任何机会了,人至暮年的她也是前些日子刚刚害死我父王的人。”
虽然血脉相承,可亦仇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