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喜的是有人祝他生辰快乐,悲的亦是有人没有祝他生辰快乐。
心中五味陈杂,待沈之瑜再次回到童府之时,姐姐的那一番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这样的生活,只要周宁儿活着一日,便有可能冒出来揭穿他,他便再也不能活在爹娘的照拂之下了,而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童府赶出去。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杀了周宁儿!”此时此刻,这句话像是被烙印在心上一样,不断在沈之瑜的脑海中重复,他想将其抹掉,可却是愈发难忘。
当他靠在软榻上休息之时,闭上眼睛后却是申哥和周宁儿和好如初的恐怖之景。
她险些忘记了,他们二人之间还有阿生的存在,细悉心照顾那阿生那么久,可他一个假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呢?
今天是他沈之瑜的生辰,申哥知道吗?申哥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示,已经变成仇人的姐姐都在祝她生辰,可是申哥呢?
姐姐的一番话再次在脑中响起,沈之瑜在恐惧中吐出了四个字,“旧情复燃”。
无人听见,仿佛是他一人自言自语。
他看向窗外,申哥现在在哪里?
夜色逐渐浓厚,沈之瑜睡得不安稳,可却不知童府之上,有不止一人比她更难眠。
“今晚那人没有动作,那一番话应是没起什么作用。”沈念推断着。
“那我们怎么办?把他绑起来,去要挟武克申换人?”童焱有些着急。
“自以为聪明,却是个被旁人玩弄于掌心的料,我不觉得武克申那人会将这个冒牌货看得多重要,更大的可能是冷眼旁观,更何况我们是要救出三个人来。”童安摸了摸胡子,判断道。
“明日再等一日,若是不行,我们便采取第二个办法。”沈念提出建议。
“不管是哪一种办法,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后者尤其是会牵连更多的人,稍有不慎便会走向无法控制的局面。”童安依旧冷静,他身为长辈,绝不能在两个小辈面前表现出担忧之色,影响军心。
“是啊,那夜庭卫也不是吃素的,再引入第二个冒牌货,搞不好我姐姐会被他们狠狠虐待。”童焱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姐姐现在如何受苦。
“要机灵,要会演戏,最好会武功,要年轻,最重要的是值得绝对的信任,这样的女子,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童安说出了那第二个计划的难处。
另外两人听罢,显而易见的失落。
“那我们再等上一天,若是那人仍是未有任何行动,我们再做其他的打算。”沈念提议道,目光询问着童家父子。
而此话得到了他们的认同。
“那么,便劳烦童大人出马,想办法让武克申再操劳上一整日了。”
童焱听罢也看向自己父亲,只听他说,“有何劳烦,这当真是整个计划里最容易办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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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有人仍旧在府上扮演者大小姐,没有出门,可闺房之内却是满目愁容,
“我再给你最后一天的时间,若是你昨日因为工作忙忘记了,那么今日总该想起了吧!”不敢扔东西发出声音,沈之瑜恼恨得重捶拳头到床榻之上。
昨晚上整整一夜,因着没有申哥的礼物和心意,她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整整一夜,沈之琼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响起,她挣扎到天亮才堪堪睡去。
而这一整个白日,是她多给出的时间,她相信她会等来申哥的歉意。
沈之瑜却是不知,此刻的武克申,被困在吏部的书山文海里而半步不得离开。
一个和他夜庭卫职能分管完全不重合,只在私下审讯才有可能接触到的部门,如今因着陛下的一句话,他不得不一直翻看着卷宗,直到天色再次灰暗下来,只为了寻找着那十几年前的蛛丝马迹。
他却是不知,直到傍晚时分,沈之琼都枯坐在房前的门槛上,像是彻底变成了一块望夫石,一个满心怨言的石头。
当那昨日的对话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她蠢蠢欲动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随即起身悄悄出了童府,却是忽略了为何那向来称在她院外值守的嬷嬷恰巧不在。
这应该是上天在帮助他吧!
可沈之瑜却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身形如鬼魅,正悄悄跟在了她的身后。
那个不被人察觉的暗牢,究竟会在何处呢?沈念看到那人鬼鬼祟祟地进入寺庙之内的一处普通楼阁之后,才心中了然。
竟然是在这个皇家寺庙之中!
原来如此,沈念不得不感叹道暗卫的狡猾,这满京城的人,谁会想到这佛门清修之地竟然会有一座暗藏了无数罪孽的暗牢呢!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那香客人来人往,反而让他们率先排除了这个地方。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便不能再让这卑劣小人真正完成她所愿想,逼着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