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定会为他的孤立无援而感到心痛。

想到这里，乙利最后一次环视众人后，仰天大笑，笑得恣意，笑得癫狂，甚至笑出了泪水。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乙利，怀疑他是否因为这莫大的失败中变得神志不清，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就在所有人的惊诧之中，乙利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正是手持长剑的莫罗候。

莫罗候定身防范，只有他一人看到了乙利宽大袖袍飞扬下的匕首，他掌心蓄力，握紧手中利剑准备应敌。

他的剑尖对着乙利，却是不想，可那人却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臂展开，直接对着剑身冲了过来。

利剑入肉，穿透了乙利的整个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莫罗候的半张脸。

为何他要主动撞了上来，自己只是想防范而已，并不是想杀他，莫罗候在这场难以预料的变局中，亦是大脑空白，说不出话来，嘴唇都在颤抖。

大殿之内，看着莫罗候手上的长剑穿透乙利的身子，围观的长老们，还有其他人也都一时震惊失语。

乙利双手握着已经刺入自己身体中的长剑，袖袍滑落，一个木制玩意掉落了下来，根本不是匕首。

手上的疼痛淹没在胸腔中的剧痛之中，他用着只有自己和莫罗候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乙利是彻底失败了，可现在是你亲手杀死了我乙利，你当着白狼神的面杀死了我乙利，你本没有这个资格杀死我堂堂一国丞相。”

“现在你莫罗候失去了登基成为可汗的机会。”

“哈哈哈，我乙利死而无憾了。”

莫罗候因为此话，心中生出了一股愤怒，松开握在手中的常见，却见乙利就这样插着长剑，血流了满身，转身看向一旁的长老们，还有各部落军队的将领们说道，“莫罗候王爷，我乙利只想跪在你面前赎罪，你为何要将这剑捅入我的身体中？”

“既然莫罗候你不愿意原谅我，那我乙利便在死去后，灵魂跪在白狼神的脚下，在它的面前忏悔。”

“你们不要怪罪莫罗候王爷，都是我的错。”乙利看着围上来的乙利族人，看着自己头发花白的老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莫罗候站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只觉得自己此刻若是再说些什么“是乙利自己撞上来的。”“我根本没有想杀乙利”诸如此类的话，在乙利的尸首面前，在旁人的眼中，都显得无比讽刺。

众人只会觉得是他莫罗候在狡辩，众人只会因为乙利已经死去，从而忘记乙利想囚禁各位长老的罪行。

那乙利的爹爹，老乙利跪在自己儿子的尸体旁一番哭泣过后，佝偻着身子站于众人面前，他满脸皱纹，一副沉痛万分的模样，开口说道，“我乙利一族对不住各位长老，更对不起突厥白狼神的子民，为了替我儿子赎罪，我要将我乙利一族治下的军队交出来，交给下一任的可汗。”

“为了突厥各部落不再重蹈几十年前的覆辙，请各位长老代表各自的部落，推举出一位有资格的可汗出来，不要让我们突厥再次分裂。”

老乙利话毕，大殿之内一片吵嚷，沈念站在人群中，听到身旁之人低语道，“乙利长老，为了白狼神子民的利益，宁愿交出他乙利家族的军队，堪称一句大仁大义。”

“乙利长老说的在理，我们突厥子民不能再次分裂了。”

沈念波澜不惊的眼眸在今晚第一次浮上厌烦之意来，她有了预感，接下来的事态，会让她十分不满。

果然，只听那台上胡子花白的长老同自己的同僚老乙利，说道，“如今趁着各位长老都在，推举出新的可汗是第一要紧的事。”

“以您高见，眼下谁最合适呢？”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向老乙利问道。

此问一出，大殿之内的人心中了然，这是在暗示莫罗候已经不是新任可汗的唯一人选了。

乙利长老看着长老院的众位，视线转了不止一圈，目光从莫罗候身上移开，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面上像是忍着万般无奈，举起手指，颤巍巍地抖动着，指向了其中一人。

“忽夜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