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一定是有什么巫蛊之术,他已经连着做了两晚的梦,那梦中的一片白,那起伏之上的面容,这些怪事以前从未在他身上发生,必定是这女子在背后作祟。
待他发现了,他一定要带走她好好审讯一番。
“回将军,并无可疑之处。”
“回将军,那寝居之处也搜查了,没有可疑之物。”
李守的脸一瞬青白,又听到一旁的女子问,“你们想要搜出什么东西?”
可他只是又看了自己一眼,那眼中是揣测,是探究,他转身离去,却是什么都没说。
出于安全考虑,周宁儿足足又等过了一日,才又和沈念偷偷见了一面,将那李守和楚侧妃的事,一齐告诉了她。
“不会错的,就是那个纹身。”沈念被告知的时候,着实也有些惊讶,她想过看似柔弱的楚氏不简单,可未曾想过,竟然真的是夜庭卫的暗卫,还是那隐秘至极,只听命于阁领和陛下号令的暗卫。
沈念考虑到李守那人的警觉心,约定好新的见面信号后,才又离去。
回到房中,她仔细梳理着王府中查探出的一切。
府中一共三个侧妃,不说那和王爷王妃一条船的突厥女人,那姚氏是陛下赐给北陈王的女人,泼辣娇媚,算得上身强体壮,可那楚侧妃,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是王妃出游看她流落街头,被人欺负得可怜,一时心软才带回了王府。
来到王府后,一开始被下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王妃看她良善,在陛下赐予王府那姚娘娘之后,才主动抬了这温柔体贴又进退有度的女人为妾室。
若是王府中有夜庭卫的奸细,就算是她沈念,也会先怀疑是那姚娘娘,而不是那被查探得彻彻底底的楚娘娘是奸细。
王爷王妃会已经知道了吗?那日里突然病重后,只允许楚娘娘一人榻前侍奉,连夫妻二人相见都要避开所有人!还允许那楚氏时不时地去探望小郡主,是为了什么?
沈念遥望南方,透过那高墙遮住的天空,眼睛却仿佛翻山越岭,飞到了那大周的权力中心,那万人之上的女帝身上。
夫妻矛盾是伪装的,冷漠的父女情分也只是表象,那突然的病重必然也是假的,因为她的妻子那时还有闲心去花园里游玩。
沈念眼眸清明,原来如此,那区区血亲在她这种普通人身上,都能经历彻骨的背叛,放到这种皇家身上,手握权力,她们是母子,是祖孙,可同时,她们更是彼此的敌人。
北陈王是陛下的第三子,可他两个兄长的结局都不好,一个只当了三十天的皇帝,如今只剩孤坟一座,一个做了数年的太子,前不久被幽禁东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天日。
那么,北陈王和王妃瞒着所有人演戏,是为了什么呢?
沈念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北陈王,想象成北陈王妃,甚至是那龙椅之上,杀人如麻的皇帝,她们三人又是如何来看待李瑾毓这个小姑娘的呢?
烛火熄灭的一瞬间,沈念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原来如此!
沈念心中浮现出了一个想法,那一身文气,却替大周守着这北境的北陈王,你能为了女儿付出什么呢?
休息片刻后,她再次穿上了夜行衣,如约来到小竹林。
在她的悉心教导之下,小郡主显然已经不再需要她特意背着来到这里。
虽然依旧不能像鸟儿一般自如飞跃,可加上奔跑和攀爬,李瑾毓也算是勉强能躲过王府的护卫,悄悄来到此处,尽管那灰头土脸的模样,看起来甚是狼狈。
“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说半个月我就已经能飞檐走壁了吗?”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日夜不停地练习,李瑾毓却只感到了心碎。
“我也奇怪,当初我师父教我时,没这么久啊?”唯一露于黑夜的双眼中,满是疑惑。
其他话还没说出口,小郡主已然是捂住了嘴巴,泪珠子像断了线一般地滑落。
“别伤心了,你那些钱我都不要了,全还给你,不是你没天分,是我不根本会教。”沈念手忙脚乱,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泪水,可却像是决堤了的河水一般,不断涌出。
无声地哭泣,比嚎啕大哭更显得悲痛!这一幕让自认为冷血的沈念也感到了一丝丝揪心,继续安慰道,
“再说了,你看你爹爹北陈王,虽然手下数万北陈军,不也还是不懂武功的书生吗?你再练一段时间,你一个小姑娘,打倒你爹这个大男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会武功又如何!你看看你爹会武功吗?可那些将士们都要听他的,你再再看看你奶奶会武功吗?可天下的人都要跪在她的脚下。”
最后这一番话说得颇有气势,镇住了哭泣的姑娘,小郡主显然也是听了进去,也认为有一番道理,沈念再接再厉,“你学不会武功又怎样,你只需要学会如何使唤那些会武功的就行了!”
小郡主彻底停止了哭泣,可话音中还带着一些不坚定,“可我使唤不了人,我连给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