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场的每一个人。

此刻她仿佛处于另一个空间，一切都在她的感受之中。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束缚在座椅上不能动弹，但她又好像存在于这间实验室的每一个地方。

她能看到在场的所有人无知无觉地忙碌。

她能听到冯新海微笑对李思谦说：“你妹妹最近在疗养院里恢复得不错。”

她甚至能感受到李思谦因为冯新海常用的、隐晦的威胁手段而突然加快的心跳。

“五分钟稳定期确认完毕，准备开始实施精神力移植。”

随着研究员这句话音落下，冯聿的精神内核被迫朝简初打开大门，她新奇地看着属于冯聿的无数记忆安静漂浮在面前，而他的精神力核心正像一只流浪的可怜小狗，躲在角落里不断颤抖。

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丝丝缕缕的恶意飘散出来，劝说着她去把这只可怜的小狗拆吃入腹。

[好饿啊……]

她有些沉迷地“凑近”冯聿散发着光亮的精神内核，对方的精神力在这强大的威慑下竟不由自主有了溃散的迹象。

“嘀——嘀——嘀——”

实验室里响起巨大的警报声，把简初从明显异常的想法里拉回，冯聿的精神力内核近在咫尺，而自己的精神力已经缠绕其上，对方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她在上面留下鲜明的烙印。

监测屏幕上，属于少女的监测图谱表现出剧烈的不规则波动。

“老师！她的精神力有问题！”控制台前的年轻人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非常惊恐地跟胡教授大声喊道。

“立刻中止！我来看看！”胡教授赶紧坐到控制台前，拉出的精神力波动图谱，仔细看了片刻，伸手擦了擦脑门上溢出的汗水。

“嘶，这个数据指标……”

冯新海看着面色逐渐难看的胡教授，内心浮现一丝不安。

“胡教授，这是？”

“刚刚的监测记录调过来给我看看，波动怎么会这么大，小颜，以我的名义申请精神力紊乱检测程序！”

胡教授此时显然没有闲情逸致跟他解释，专业领域冯新海插不上手，只能闭嘴。

简初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尝试收回部分外散的精神力，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它们好像有点不听话，并不太想回去。

奇异的迷幻感从四周朝她压迫而来，她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

“老师！”没有关闭的监测屏幕里，少女的精神力再次发生剧烈的波动，站在一旁的年轻研究员再次惊讶出声。

“看见了！不要一惊一乍的。”胡教授有些头疼，“现在不确定是不是提取过程触发了她的精神力，引起了短暂的暴走，如果是这样的话倒好了，就怕是那个……”

“老师，申请了，但是审核要三天……”

“走加急！笨的你！”

胡教授一脸恨铁不成钢，尽管加急审批也要走好一会，但旁边大金主还在盯着，能早一点是一点。

“董事长，现在出了点意外，目前还不能完全判断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贸然继续移植，只怕会带来大麻烦……”

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显然话没有说完，冯新海一个人精，哪能看不出来。

“有话直说。”冯新海此刻的面色已经看不出异样。

得了这句话，胡教授才开了口：“情况不太乐观，目前来看，这女孩很可能患有精神力紊乱综合征，这个病症非常非常罕见，目前我们也只是处于病理研究阶段，如果确诊，精神力移植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移植过程中的狂暴会直接撕碎冯少的意识。”

“而且现在没有有效根治手段，唯一的方法只有靠念砂来帮助维持稳定，这是一种结构特殊的铵石，产量非常非常低，如果用的话还需要定期更换。”

“但至少念砂能保命，没有的话，她这么高等级的精神力，大概只有五六年可活了。”

冯新海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胡教授说完，一时也把握不住他的想法。

“你说的那个检测程序，要多长时间？”

“这……已经加急申请了，大概几个小时吧……”胡教授不敢轻易打包票。

空气凝滞了片刻，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可是大金主，他得罪不起啊。

“那就先暂停吧，我还有事，等不了这么久，待会检测的时候务必通知我到场。”片刻寂静之后，冯新海还是松了口。

“这个您放心，绝对没有问题！”胡教授大松一口气，作为一个项目负责人，他在项目组再有话语权，投资人和上级他都得罪不起，只能夹在中间做受气包，幸好这位冯董事长还算是好说话。

“小曹，先让冯少醒过来。”

“你们继续观察她的情况，我待会过来。”

跟下属交代完，胡教授急匆匆从一个隐蔽的小门离开了。

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