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从未收过徒，你可愿意？”

清冷又温柔的男声从前方响起，如清泉流水悦耳再加上眼前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美得像是玉琢器品。

她不禁抬头好奇：

面前多了一位白衣仙人——泠月仙尊。

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只一面，就将落隅看晃了眼。

仙人肤色瓷白、剑眉凤目，优越的鼻梁下是淡薄的不带血色的薄唇，却不显得病态，衬上得更为精致。白衣似雪，泼墨长发被金丝发冠束缚，不像人间客，那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谪仙。

总而言之，长得…惊为天人。

这是完完全全戳中落隅心上的长相。

落隅屏息望他。

可迟寒卿看她如此坦然，似乎一切都理当如此。

这个人简直是想象中的纸片人走出画面了！

如果这样的人要做她的师父，真是养眼。

颜狗落隅，在岌岌可危的理智线上猛吸一口气，试图拽回自己的理智。

她握紧拳头，略加思索最后轻轻摇头：

“这位仙人，我留下也行。但我只愿当你四年弟子，算是对我的考察期，可以么？”

高高在上的仙尊屈尊降贵来找，而你只打算和他签四年的约。是她对未来师父的试探，或者说一种挑衅，因为她的发言她的思想完全不符合古人思维，她得了解在这里的度。

说这句话时，她低顺的眉眼舒展，稍稍仰头尽量看着他。

四周还是难掩的浮动，似乎是她提出的要求太过无理，太过奇怪。她当然知道这与古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完全相冲。可没办法，恰恰因此她才必须说出，她不想被迫和一个底细不知的老师绑一辈子。

就算长得那么好看的也不行！

可面前的仙人没有露出半点不满，如墨般深邃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将她从头扫视一眼，嘴上轻声回应：

“可。”

他应下了。

丝毫不顾他短短几句话带来的血雨腥风。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格外震惊。

掌门用劲捏着椅边，内心逐渐癫狂：

希望师弟收徒是没错，但是谁希望收一个不服管教的徒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能儿戏！

他看了看伫立殿内，挺拔如松的师弟。

后悔自己没有阻止，如果知道那女生如此叛道经离，他怎会答应得如此迅速。

可…他望向那白衣仙人默默叹气，既然师弟已经应下，他总不能也不与他站在一边。

台下的人神色各异，有人觉得落隅胆大包天，连仙尊都敢谈条件。有人暗嘲仙尊也不过如此，区区几句就让他妥协。

气氛开始浮动起来，周围悉悉索索的低语不断。

漩涡中心的人非落隅莫属。

这些情绪或多或少都能被迟寒卿感知到，他只是轻轻扫视，场内就再次噤声。

银白的仙术再次落在落隅身上，她的腰间挂上属于长英宗的内门吊坠。

“从今往后，落隅便是我的弟子。”

清冷又笃定地言语暗含承诺，代表着一切尘埃落定。

他低头看向似乎还在发愣的落隅。

仔细想了想，当年他师父是如何带他走的？

“跟我走吧。”

远处是云海茫茫，绝云峰是整个仙岛最高的位置，从上俯瞰群山被薄雾环绕，在飘渺雾霭中如梦似幻，泼墨似画。

近处是仙人的居所。

不是想象中那种波澜壮阔的玉宇琼楼。四处透露出简约又内敛。仙木装横，绿意雕琢，玉树盈阶秀，金萱映日荣。

翠木泛金，仙术有灵。

漫天仙光映入落隅眼中，她从未见过如此景色。

一旁的仙人远远观察，看她面露兴奋好奇又矜持地隐下，他开口：

“此处便是我的居所，你以后便选个屋子住下吧。”

迟寒卿离她两步远，却像是遥遥地望向她。

“知道了。”

落隅顺便瞥他一眼：救命，太好看了叫不出口“师父”啊。

面前的人却仍然不在意，他似乎以为落隅是不好意思。

“我既在殿内收你为徒，虽只有四年，你日后便唤我师父吧”

“嗯，师父。”落隅回避他的俊脸，终于从善如流。

迟寒卿背手，盯着她补充：

“你初来此世，不懂期间规律。仙途漫长，倘若仅仅修习四年，可能并无成效。”

他说得语气淡淡毫无波澜，可听者有意。

他知道我不是此世之人！

落隅忍不住后仰，先是震惊，继而变得惊喜。这样她也不必蹩脚地装古人了。

“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