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存心上刃
不语。暗卫抬手劈向贺啸后颈,原本歇斯底里之人立刻就晕了过去。
“将贺啸公子带下去好生安置。”沈群看向大殿之上的贺顔道:“不知这样的结果,太后可还满意?”
段珂看着殿中闹剧,心中忧虑,恐怕贺谦此时也是凶多吉少,沈群出手太快,不论是她还是太后此时都有些措手不迭。沈群来此就是逼迫太后对今日之事做个取舍,若她抓着自己不放,一心追究到底,今日之后,朝野上下便都会知道太后的私隐。
“今日之事……”贺顔死咬着牙,如此才勉强遏住气得发抖的嘴唇。
“是误会。”
贺顔死死扣住身侧扶手说完这三个字,平日里精心呵护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生生折断,猩红渗染处,面目全非。
沈群嘴角微扬,“太后明察。”他随即转过身看向殿外的段珂,问道:“段姑娘,你说呢?”
沈群笑意藏锋,段珂十分确定贺谦就在他手中。
救人要紧。
段珂双手紧握,她迎上沈群的目光答道:“正如太后所说,是一场误会。”
沈群回过身,向着大殿之上躬身施礼道:“陛下,事出不意难免凑巧,既是误会一场,臣不便过多叨扰……”
“沈卿且慢。”
梁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随手拿起酒杯放在手中转了又转,“如果朕没记错,方才空顺申屈时所列罪行,段家姑娘可是一口应下,怎么突然间又改了口,将这一切归结于误会一场?”
“如此妄生穿凿……”梁若瞥了段珂一眼,凤眸中尽是疏远淡漠,“实在难叫人信服。”
沈群微怔,当即心领神会,垂首道:“是臣疏忽了。”
只见沈群的目光移至跪坐在地的空顺身上,他对暗卫示意道:“今日祸根起于此人,拖出去打死。”
“是。”
几名墨黑重甲的暗卫不顾空顺的大喊大叫将他从大殿中拖了出去,殿外的求饶惨叫声持续了没多久便归于宁静。
沈群对着天子躬身道:“陛下,祸首已死。”
梁若嘴角勾了一下,随手将酒杯向桌上一掷,起身离殿,“劳烦沈卿收尾了。”
殿中众人恭候天子离席,梁若前脚刚离开,便听见那群世家贵女惊呼道:“太后晕倒了!”
贺太后心狠,可再怎么说她也是贺家人,殿外的贺柔心中不免挂虑,她与段珂拜别后,随着侍从们将太后扶了下去。
沈群则走向殿外,他吩咐人将各世家小姐送出宫,随后缓步走至段珂面前,他向着段珂施礼道:“段姑娘。”
“沈大人。”段珂回礼,一双眼睛沉静看着沈群。
“今日之结果,想来是让段姑娘失望了。”沈群笑得灿烂,他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在段珂面前,“姑娘想翻天,还是早了些。”
两段截断的玉簪静静躺在沈群手中,段珂眼睫颤了颤,本应在贺谦手里的另外半截竟也被沈群拿了去。
段珂接过玉簪,道:“不敢,沈大人今日如神兵天降,怀清感激不尽。”
“既如此,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亲自送姑娘出宫。”沈群手臂一伸,“姑娘请。”
段珂一步未动,反而躬身道:“今日一切,沈大人了若指掌,种种事端皆因我一人而起,拜请大人善始善终,放了他。”
沈群收回手,笑了一下道:“姑娘怕是把我当成了夜叉罗刹,我与他无冤无仇,何谈放与不放,沈群从来只遵上意,不敢存私。”
段珂抿了抿嘴,问道:“他如何了?”
“尚有一口气。”沈群道:“肃咎卫发现他时,全身上下只有两道伤口,他倒在血泊中,四周尽是死士的尸体。”
“那他怎么——”
“那批死士的匕首上淬了毒。”沈群看向殿内昏死过去的居太医,道:“那毒想来就是出自他的手笔,所以今日暂且留他一命,等下带去丞相府给贺谦公子解毒。”
丞相府三个字总会莫名勾起段珂的戒惧,她神色惊忧:“丞相府?”
“正是。”沈群道:“能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杀尽那群死士,贺谦公子确实身手非凡。”
“贺谦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丞相要与之一见。”
沈群看着段珂渐显苍白的脸,思忖了一下道:“段姑娘不必担心,丞相惜才,绝不会亏待贺谦公子。也正是因为贺谦公子今日一番死斗,让丞相知晓其武艺超群,贺公子今日才得以活命,否则,今日丧命之人,可不止一位宦官。”
“有用之人,丞相会给予莫大的宽容,可那并不代表丞相的怒意会消失。”
沈群敛了笑容,道:“姑娘年纪尚轻,难免气盛,凡事蓦直作去,必有搕撞,自累犹可,可若因此累及他人,只恐悔之晚矣。”
段珂垂首道:“沈大人肺腑之言,怀清铭记于心。”此话说完,便不再作声。
沈群亲自送段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