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么了，闻墨？”

男人的声音有些疲倦：“德国这边的合作出了些状况，本来已经谈好的条款，对方却说还要再考虑。可能要多周旋几天，后天集团有一个会议，你可能要替我出席一下，是关于公司第一季度的工作规划。”

“好，怎么要十天这么久。”

“天辰那边压低了不少价格，还给予很大的让步，看来是准备死磕。”

天辰一直是万城的死对头，都是同行业的龙头。不过这几年一直被自家死死压住，看来最近是想翻身。

“对方比我们低多少，能打听出来吗？”

“预计两个点，可能还会更低。”

“看来是准备死死咬住这块骨头，没关系，我们可以先降一些。”

“即使如此，天辰那边也会继续跟。”

这就是宋闻墨苦恼的地方，本来就是为了能够打开德国市场才给予对方相当优惠的价格，而且那边还是在考察期，若是贸然就这么往下再压低的话，董事会那帮人恐怕是坐不住。

虞晴继续分析：“天辰这几年不如以往，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一个生意客户，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救命稻草，一定会继续往下压。”

“那这单生意岂不是怕你给他们？”

“你先让一点，如果对方一再让步，就给他们好了。损失的还是他自己的利益，下降两个点，对于我们已经不划算，对于他们来说亦是如此。它要是想跟就继续跟。”

“董事会那边可是已经准备找我兴师问罪。”

“一群老狐狸天天没事干发发牢骚，也没什么，我能对付。”

虞晴对于那帮老滑头应付起来早就是得心应手，一群六七十的老人，拿着股份在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不是很好，非要没事跳出来指点江山。如今的时代跟他们那时早就不一样了。固守陈规的人只会是被淘汰。

“那麻烦你了。”

“对了，你那边又没有得力的人手，我想要换一个秘书。”

“怎么，Joe要离开了？”

宋闻墨对于这个秘书是非常欣赏的，之前接触过几次，做事很是细致，处理突发状况也周到，依照他的能力单单只做一个秘书实在是屈才，之前他还想让她割爱让Joe来他这边工作。

“没有，Joe很优秀，只是他是我爸的人，身边多一双眼睛盯着我，总归是有些不舒服。”

“我这边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你有什么要求吗？”

“也没什么，做事细致些就行。”

“好，改天我就给你回复。既然Joe你不再需要，那让他来我这边当助理如何？我会给予他不错的薪酬。”

“可以，我想他会很乐意。”

一个娱乐公司老板的秘书和一个集团总裁的助理，孰轻孰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也算是这几年对于Joe辛苦工作的回报。

虞晴挂了电话后，依旧是心烦意乱。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浑身都不舒服。即使她习惯Joe的陪伴，但该舍弃还是要舍弃。

晏时晚上八点才裹着一身寒风回来，他今天拍了十个小时，实在是有些疲惫。女三尤其让他头疼，下一次一定不能让投资商再塞演员。看见房间里等待已久的人，只是抱着她道歉：“本来想好好陪陪你的，却让你等这么久。”

“没事，”虞晴上前拥住他，仰头浅笑，“我很喜欢等待你的感觉，这围巾是你亲手做的。”

“嗯，”男人的耳根不由一红，“好看吗？”

虞晴环住男人宽阔的肩，笑容清甜：“很好看，项链也好看，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只一句话，晏时身上的疲惫便烟消云散，刚要低头吻她，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虞晴看了一眼是Joe，等待三秒后还是选择接听。

“Joe，怎么了？”

“虞总，刚才宋总给我打了电话。”

“我知道这件事，在他身边你学到的会更多。”

对方语气有些急迫：“我是董事长直接授命的，昨天跟踪您的事情的确不对，但是他只是关乎您的安危。对于您和晏时的事情，董事长并没有阻止发展的意思。”

“Joe，我爸的心思我知道，这些年非常感谢你为煎果的付出。万城不会亏待你，你在那边发展会更好，祝你前途似锦。”

对方刚想要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无情挂断，

晏时不由握紧女人细软的腰，Joe在她身边也有五年的时间，没想到竟然是她爸的人。

他抬手轻轻摩擦她的头发：“Joe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还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我们只是工作关系而已。”

女人的话说的随意轻佻，感情和利益这种事情虞晴一向分得很清楚，五年又如何，好聚好散，再相见还是伙伴。自己也给他选了一个好前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