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喻忻尔笑,行为听起来是挺潇洒的,但得罪了个有点儿背景的人,工作估计就这么没了,其他公司不一定有机会进去,身上还压着债务,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食其果。
“话说回来,那天晚上梁俞哲不也出席了?你没见到他?”兴许觉着室内太安静,常裳顺手打开电视,将话题岔开。
“嗯?”忆起那晚的事,喻忻尔稍有惝恍,“没见到,我走了他才打电话给我。”
“稀奇,闹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不知道。”常裳想起一件事,“对了,他又谈了个新女朋友,你说这次他们能在一起多久。”
“不好说,没准能结婚。”喻忻尔端了杯水轻抿,也将其他情绪共同覆盖。
常裳则摇头:“那不可能,什么时候看他对感情认真过?”
说来喻忻尔能与他们关系好也是个奇迹,大学刚毕业那会,她时常出入各种社交场所,有段时间被误认为是某家企业的千金,因而结识到不少人。
后来在听说她空白的背景后大多数人逐渐断了与她的往来,留下的就是常裳与梁俞哲。
从认识那天起,梁俞哲给她的印象就是爱玩的纨绔公子哥,可以纵情挥霍家里给的钱,他虽有些目中无人,但尤其照顾她,也帮过她不少忙。
常裳亦然,大学在国外学的艺术,毕业回国后家里人为她开了间工作室,办得风生水起。
“看我干什么?”喻忻尔随手拿了块芒果,回头睨着常裳那明显欲言又止的神情。
常裳这才八卦问道:“梁俞哲难道从来没有向你示好过?”
“什么?”喻忻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常裳继续道:“他对他的那些女朋友都没有对你的一半好,而且说过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类型的人,难道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动心过?”
“那你应该去问他,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喻忻尔答得无所谓,“我魅力有那么差么?”
“正因为没有,所以才奇怪。”常裳好奇依旧,“那你呢?也没喜欢过他?”
“谁说的?”喻忻尔最后再吃了块芒果,口吻读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我告白过,被拒绝了,你信么?”
却被常裳一口否决:“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拒绝女人,特别还是他喜欢的类型。”
喻忻尔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将叉子丢至垃圾桶,拎包起身。
常裳同时问:“干嘛去?”
“去趟专柜,看看能不能修复或者转卖,总得回点血,再想办法搞钱。”喻忻尔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包。
“你地铁过去?我送你吧。”
“不用,你先忙,我最近闲得慌,有的是时间。”
“那行,你注意安全。”
喻忻尔懒倦应好,话落抬眸,视线与日落时分的光相切。
橙与黄交杂穿过玻璃窗,恰好打在电视墙上,又与闪动的画面融合。
人影倏然停留在那。
屏幕上,京城卫视播放近期新闻,画面主体那位人物与那日在昏暗路灯下见过一眼的轮廓对上号。
流畅的播音腔带着新闻词条滑入耳侧:“陆颂衍近期回国,将直接掌管陆家国内企业,成为业界最有影响力且最年轻的企业家之一……”
陆颂衍。
站在高峰期地铁车厢内,喻忻尔娇小身躯挤在人群当中,失神思考那个新闻内容。
这个名字她很熟悉,不仅仅在网上见到过,在公司内茶余饭后时常听人提及。
他是京城四大百年家族陆家的大少爷,地位何其高,手握多个领域的话语权,世人皆得敬他三分。
传闻里,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言行举止透着与生俱来的冷傲,做事神秘却雷厉风行,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如此一想,那日自己撞见的人确实与传闻无异,特别是那双眼睛,永远俯视众人,能在瞬间削弱万物的气势。
终是列车员报站声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跟随人流出了站,喻忻尔想起什么,再从包包中将那日晚上那条手帕拿出来。
当时手帕蹭上血迹,很脏,她原本打算直接丢掉,但无意瞥见上边手工刺绣的标志。
是个字迹清秀的签名:Song。
不知为何,她隐隐有预感这条手帕对那人的意义非凡,所以专门清洗过后留在这个包内。
重新将手帕塞回到包里,跟着导航找到专柜的地址。
坐在等候区,喻忻尔垂头研究这个背包的破损程度,一时入了神,但还是被周围的躁动转移。
跟随人流回头,偶然瞥见停在室外的宾利,高调崭新,无不透露着显贵。
保镖上前迎接,推开门,一双被西装裤覆盖的腿踏至地面,人影徐徐出现。
看见这个阵仗,对来人的身份已然能猜到些,她在室内,对方在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