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
笑了,是一声冷笑:
“你别来我面前吼。这是我单位,我宿舍!你滚!见到你我就觉得累,你再不走,我看着你恶心。”
戴江怔住了。他不解地看向郭佳荷。可郭佳荷再不吭一声。他想着以前那个郭佳荷哪儿去了?怎么那小子一捣腾,你就像是换了个人,竟然敢在我面前让我滚?他总觉得,这是王志山出现后,才有的变化!对了,一定是这两个人在合起伙来对付我:
“哼嗯,不到一、两个月时间,你跟那个臭收税的好上了?想让我走?对不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郭佳荷很是无奈。戴江于她而言,像是黏在她身上的一块狗皮膏药,想撕,撕不了;想撵,撵不走。相反,倒是多了一股难闻的胶布味道。为此,她冷眼以对,想把对方当空气。
但她的沉默,换来的是戴江的嘲讽: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别想甩了我。我不会像某些人,充当我们之间的第三者,还想破坏我们的关系。他最多也只能让我有些不爽,是不能掩盖我的光芒的。跟我比,他可差远了。他想当第三者,我还不会让他得逞。再说了,我和你的关系,邮政所上上下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他要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低段位者,我也不能视而不见。就他那点诡计多端的小伎俩,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说你个鬼!”郭佳荷被激怒了:
“请不要用‘诡计多端’来比喻人家。”
戴江推了推他的金丝框眼镜。他以为自己很帅:
“嘿嘿,说到底,你还对他不死心?请注意,不管怎么说,你是从了我的人了。说话注意你的身份,啊!”
“我从你个头!我那叫被逼!”
“哎,你不认了?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我来问你:当初是谁很享受,还告诉我是你的第一次?”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郭佳荷的痛处。她感觉到了手脚冰冷,嘴角不住抽?,再说不出话来。
看着郭佳荷的痛不欲生,戴江笑了。看来,还是包括郑思明、耿家德在内的过来人厉害,暗示过他,说这世上有很多姑娘跟谁睡了,就会对他好,她也就跟谁了,完全分不清对方是真好,还是假好?
一阵会心的微笑过后,戴江多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夫妻俩的事啊,不是冤家不碰头,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戏精!
他还演上瘾了。
一时间,郭佳荷陷入了沉默。她不想自己的痛苦,成为眼前这个男人的乐子。
宿舍里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死寂。
郭佳荷脑海里在想,如果我不跟这个男人分了,我能找谁去?
他要是把我的这种污点,传得满城风雨,那是不是我没办法在邮政所呆了?整个江北小镇,不会都看不起我了吧?
俩人一个不怀好意,一个痛彻心扉。
戴江越是得意洋洋,郭佳荷越是心痛。她忍无可忍,骂了人:
“傻逼!”
戴江被激怒了。
他走到电话机前,一把抓起了她的电话机,大声吼叫着:
“你给我赶紧来一趟!”
很快,宿舍里来了一人。这个人郭佳荷认识,是戴江的弟弟。戴江弟弟是名工人,人在落水沟磷矿干挖矿的工作,却跟戴江一样,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可哥弟一样,牛高马大。
弟弟看了眼宿舍气氛不对,再叫了声“嫂子”,郭佳荷不理他。
两人丢下一语不发的郭佳荷,去了外头的走道。
走道里,两人嘀咕着什么。
走道的尽头是李进仙家门口。郭佳荷听不清两人说些什么?可她猜测,一定与王志山有关。
她的心悬了起来。
她进了里头的卧室,小声打了李进仙家的电话:
“进仙,你听一听,那两个人,在嘀咕些什么?”
放下电话的李进仙竖直耳朵,隔着门,听了两人的谈话。
哥弟俩在门外,李进仙在门内,听到哥弟俩以为隔了一扇门,会是天知、地知,无人再知。
两人言情激动,说话断断续续。
虽是片言只字,却证实了郭佳荷的担心,两人要对王志山下黑手:
“教训他,打他一顿!”
郭佳荷眼前一黑。
那一晚,戴江和弟弟气呼呼走了。
郭佳荷捂上脸,失声痛哭。
她哭,不是因为两人的恶毒,而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李进仙寸步不离郭佳荷,陪她坐了一夜。
她为郭佳荷的伤心,她可怜郭佳荷。看着郭佳荷的悲恸,她不止一次地问:
“你究竟为谁而哭?”
听明白了郭佳荷的遭遇,李进仙好言相劝:
“你不如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