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ter 34

放眼望去，身边好多女生手里都拿着定制的彩色灯牌，有的是蓝色的“顾”字，有的是红色的“姜”字，看样子姜顾两人在节目里混得都不错。

远处还有一小撮黄色的灯牌，距离比较远，乔天星看不清楚写了什么，找了一名临近的女粉丝问道，“这是哪家粉丝？”

小女生下巴一昂，一脸不屑的样子，“哼，走后门的皇族。”

“没证据少造谣。”另一旁的有人反驳道。

“切！豆瓣专组早就扒出来，邓维维的姐姐是容女郎奚云，进乐队都是临时进的，压根不是宇宙漫步原本的成员。”小女生说完，余光扫到对方的红色灯牌，“哦呦，还以为是路人？原来是姜程成的粉，这就难怪了，谁让你们是一家人呢。”

“顾舟成也是临时进的星尘乐队，你怎么不说？”对方涨红了脸嚷道。

“我们家顾顾靠的是实力，又不像邓维维纯靠姐！”

“什么实力？唱口水情歌的实力？”

双方你一言我一句，话赶话越说越难听，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而在她们身后同一阵营的粉丝也纷纷站起来加入战局。

乔天星默默地后退一步，远离战场，以免被误伤。好在，没吵多久，现场光线一暗，新乐队登场准备表演，双方粉丝这才偃旗息鼓，各自回到座位上，目光集中在舞台上。

一阵灯光晃动，暗红的光线快速略过舞台上每一个人的脸，乔天星心里一惊，居然每一个都画了正儿八经的尸妆，惨白色的油彩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乔天星之前看过几期《先声夺人》，因为播出审查的关系，所有乐队都乖得不行，最多就是穿个黑色的皮夹克，带个眉钉什么的，她觉得没劲，后来就没有继续看，没想到这次玩这么大。

视觉的冲击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听觉的冲击立刻袭来，一阵狂躁的电吉他声袭来，中间夹杂着乐手的死嗓，观众区的黄色灯牌与红色灯牌发出疯狂的尖叫声，仿佛是在回应舞台上的乐队。

乔天星眨眨眼，这才认出前面两个对着麦克风狂吼的男人，一个是姜程成，一个则是所谓的“皇族”邓维维。

她暗自咋舌，粉丝也太厉害了，这妆画得连她这个亲姐姐都不认识，她们是怎么第一眼就认出来的？

不过她没能思考这个问题太久，因为舞台上的音乐实在是太吵了。

所有的乐器搅和在一起，仿佛是一架大炮，无尽地宣泄着它的能量，轰隆隆地碾压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乔天星微微皱眉，姜程成居然选了首死亡金属？这种音乐风格争议很大，爱的人爱得要死，一天不被折磨几回都不痛快，不爱的人只觉得是一堆工业噪音，吵得人头疼。

乔天星混过几年滚圈，虽然不喜欢死亡金属，但是完全可以理解。

谁规定音乐就必须要好听呢？好听只是对人耳的一种取悦，音乐本质上也是一种表达方式，表达当然不能局限于悦耳，同样也可以表达痛苦与愤怒。

只是这个理念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太超前，超前就意味着曲高和寡。

随着越来越狂躁的音乐声，现场的听众里除了红色灯牌出于对偶像的爱，依旧卖力挥舞着，朝着舞台大声嘶吼表示肯定。其余人脸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微妙的表情，蓝色的灯牌也就是顾舟成的粉丝表现得尤为明显，整齐划一地捂起耳朵，彼此之间窃窃私语。

“唱得什么呀？跟楼上装修似的。”靠近乔天星的一位女粉丝翻了个白眼。

另一个女粉丝附和道，“就是，就是，听着跟工业噪音一样。”

乔天星凑近她们，幽幽地说道，“听不懂就别乱说话，没点手速根本弹不出这样的曲子。”

两个女生齐刷刷地回头瞪她，“你什么意思？”

乔天星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我什么都没说啊。”

周遭的声音过于嘈杂，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也不确定刚才乔天星有没有说话，反复打量乔天星几眼，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舞台上的表演接近尾声，乔天星的目光重新投向姜程成，对方也像是看到了她，在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朝着乔天星在的方向，两指并拢，往外一推，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乔天星抿唇微微一笑，小屁孩，瞎嘚瑟什么。

舞台上的灯光再度暗下，姜程成随着乐队其他成员快速离场，隐约能看到几个工作人员上台重新将舞台布置了一番，等到灯光再度亮起的时候，身旁的蓝色灯牌响起一片尖叫声，震得乔天星耳膜发胀。

舞台中央的顾舟成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场下的女粉丝连忙交头接耳，督促身边的人不要发生声音，场馆内渐渐安静下来。

顾舟成穿着一袭白色的藏袍，信手拨动手中的扎念琴，后排的四位女生轻声吟唱起来，在他们身后的巨幅屏幕浮现出远大巍峨雪山，迎风飘动的五彩经幡，歌声如同清澈的溪流一般流淌过每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