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女人
林姨发来消息,宁善贞转到了VIP病房。
陈季挂了电话立刻联系王医生,对方说院长亲自下来打招呼的。
能让院长亲自下来的人她见识过一次。
电话打了两个没打通。
宁善贞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陈季坐下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
宁善贞目光呆滞,看着她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
“我叫陈季,是你女儿。”
医生说宁善贞现在的精神状态在好转,让陈季多跟她说说话,让她知道你是她的女儿,让她记住你。
“陈季?”她像在念陌生人的名字,咬了一口苹果,“在哪听过。”
林姨端来热水给她擦脸。
”只要天气好,我会带着你妈出去走一圈。”林姨边擦边说,“看到她现在状态比一开始的好,我打心底里开心。”
“辛苦你了林姨。”
陈季帮忙淘洗毛巾
“害不辛苦。”林姨说,“我儿子在国外,一年也回不来一次。我平日里也没个朋友,照顾你妈顺便还有个能说话的人。”
“我妈现在状态越来越好离不开你悉心照顾。”
“看着你年纪不大,应该大学刚毕业吧。”
陈季一愣,点头。
林姨叹气:“虽然不知道你妈发生过什么,但我看她这样真的挺心疼的。”
陈季哽噎。
本是她享福的日子,却变成了这样。
“你之前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是我爸。”陈季第一次跟外人说起家事,“我妈成今天这样全是他害的。”
林姨惊讶的张大嘴,满眼心疼的看她又看了看宁善贞。
出了医院接到周柏寒的电话,陈季在前往画室的路上。
“给我妈转病房的事谢谢你。”
王澍拿着会议记录进来,周柏寒一个眼色,他噤声站在一旁等待。
“我打过招呼了,你妈那个病房没有你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探望。”
十几秒钟没人说话,陈季抿了下唇,喊了声周柏寒:“我欠你一份人情。”
——
画室跑电路要走一楼,一楼的花店今天还没营业。
门上贴有电话,陈季打了声音从屋里传来。
隔壁做生意的人也没店主电话,最后只能跟装修师傅协调商量换个时间。
“陈季!”贺言淮从车内伸出胳膊。
陈季回头。
“这都能偶遇,你说咱俩是不是命中注定!”贺言淮转着钥匙。
陈季转身打趣道:“贺少又开着跑车出来兜风了。”
贺言淮说不是,下一秒看着没开门的花店紧锁眉头,自言自语:“怎么还没来,我打个电话催催。”
他声音虽小,陈季离他不远可以听到:“你认识这店主?”
“我朋友!”
“正好,你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来,我跑电路需要经过里面。”
“跑电路!你干什么?开店?”
陈季冲二楼扬扬下巴:“开了家画室。”
贺言淮抬头看:“你不是在周柏寒家当家教的吗,怎么了不干了?”
“老太太生病住院了。”
“噢对。”他拖着强调,“我就是来取花然后去医院看老太太。”
陈季只一开始去医院看过,这段时间忙着装修跑前跑后,把事给忘了。
“能捎我一起去吗?”
“需要花吗!让我朋友再插一束!”
陈季说不用。
上次离开前,老太太递给她一张照片拜托她画出来。
老太太说这是她和老伴年轻时候的结婚照。
一张泛黄到模糊不清的照片。
结婚没两年,老伴意外去世。
几十年来老太太守着张照片过日子。
她说自己年龄越来越大,记忆在慢慢退化,照片泛黄到已经看不清人的面孔。
她学画画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自己还能记起他模样的时候把他画下来,但显然她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拜托陈季。
花店老板很快赶来,装修施工和她说明情况后很快动工。
贺言淮在店里走来走去,左看看右看看。
陈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修剪枝叶。
“你跟他是朋友,你的店又在楼上,四舍五入咱俩也是朋友了。”
女人说话慢条斯理,浑身透露着温柔,看着完全不像是能和贺言淮交朋友的人。
“你跟他是朋友?”陈季没忍住问道。
马尾辫搭在胸前,女人扶着腰站起身:“嗯,他经常来我这买花。”
“我叫陈季,以后有事相互帮忙,没意外的话我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