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字一句里透露出杀气，让少女不敢再多问。

甚尔口中说的“垃圾清理”，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的打扫工作，而是特指里世界的一些“脏活”。

二之宫街子与千代子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二者在在“老虎机”、“比大小”等几乎是依靠运气的简单赌博游戏中都拥有超乎寻常的直感。

虽然对那个腐朽的禅院家恨之入骨，但禅院甚尔也必须承认，出生在那个古老的咒术师家族使得他的见识比寻常咒术师要广博得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千代子和街子两人身上，都有着一定的灵感。

灵感这种说法在咒术界提及的不多，因为咒术界盛行的咒力是诞生自负面情绪的力量，但灵感属于灵能力衍生的一种，凡是与灵力相关的事物都偏向于正面情感，因而咒术界关于灵感的记载并不多见，他也只是在那个家的时候听了一耳朵罢了。

五百年前，差不多从天元那个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开始，随着麻仓叶王、芦屋道满及安倍晴明等一众阴阳大家的消亡，咒术逐渐取代了过去的灵力，在里世界里一家独大。

因为正儿八经的灵能力者都亲近自然，在高度城市化的当今世界几乎都销声匿迹了，如若不是之前灵能大家的幻海招徒考验中用了赌博游戏，他也不会现突然想到“灵感”这一方面。

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咒术师和诅咒师常见，灵能力者可不多见，这小鬼头在这里白吃白喝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物尽其用一下了。

为了让眼前这个明显被吓到的小姑娘明白情况，未来的“天与暴君”难得地耐下性子，将二之宫街子赌运上奇怪的直感的来由解释了一遍。

“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不敢打断禅院甚尔的街子，显然是憋了许久了。

禅院甚尔也早就料到有这一出，只是说了声“说”。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千代子’，也就是我的母亲，她也有所谓的‘灵感’咯？”

禅院甚尔点了点头，补充道“她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最早认识她的时候，她几乎是逢赌必胜，那不寻常的胜率也只能用‘灵感’解释了。”

听到这，二之宫街子抿了抿唇，神色不明。她不明白，那个女人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还要窝囊地去当陪酒女郎，为什么还能够忍受如此拮据困顿的生活？

所以才说，我做不来“监护人”啊，禅院甚尔开始头疼自己怎么就稀了糊涂地接受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听说滥用灵能力的人，最后的下场都很难看。”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但奇迹似的安慰了二之宫街子。

那个女人或许也是抱着不想用能力作弊的想法，所以才这么辛苦。

“但是我并不是先天的灵能力者。我能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怪物也是近两年的事情，小时候从来没有见到过。灵能力也有先天后天之分的吗？”街子接着问。

“这我倒并不了解，灵能力者在现代几乎都找不到了，关于他们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很少。小鬼，你可是珍稀物种。”

“甚尔先生的赌运好像不是太好，咒术师没有灵感吗？”

“喂，小鬼，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咒术师了。”禅院甚尔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二之宫街子能感觉到，明明刚刚还在别扭地安慰自己的禅院甚尔，心灵上此刻又一次将她拒之门外。

“听好了小鬼头，我可是彻头彻尾的一般人。也就是你们眼里什么也看不见的‘臭虫’。”男人咧开了嘴狞笑，“灵能力者大人，做好给‘臭虫’工作到死的觉悟吧。话说在前面，要是不好用我随时可能会把你卖了。”

这时候，即使是只有一位朋友的二之宫街子也察觉到了。

糟糕，自己踩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