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行
比!若是输了就趁早收拾包袱滚蛋,别再唧唧歪歪。
书生们被起哄不过,只得答应。
立时有衙役进去请了京兆尹冉杰。还有那腿快的得了吩咐,马上去礼部,请新任礼部尚书、长公主驸马、长乐侯严渊。
另外还有衙役搬来好几张桌凳,铺排上笔墨纸砚,眨眼儿就布置好了一个简易版考场。
为了防止那些书生狡辩说屁股有伤影响发挥,还细心地在凳子上垫了软垫。
颜默和计情当仁不让坐了中间两张座椅,其余书生只得磨磨蹭蹭就坐。
这边的动静不小,早引来了许多书生和逛街的士女们。
有人听说是要当场比试,对手还是前几科的进士现任正四品大员,立刻意识到这是难得的扬名立万的机会,马上举手也要参加,虽然内心里还觉得或许有欺负女流之辈,胜之不武的嫌疑(啊呸!)。
乔年和颜默来者不拒。
转眼儿工夫,书桌就排了横八竖□□十八张。等到长乐侯严渊也到了,听说此次由他与京兆尹共同出题、阅卷,那些书生们越发激动,几乎都忘了比试初衷,一股脑要求参加。
好几个戴了帷帽的士女,不知是否认出了计情的身份,竟也开口要求参与。
这才让那些书生冷静了些。
能够打败当朝大员、一举成名是好事,但是万一连个妇道人家都比不过,岂非只有滚出京城那一条路了?
颜默和计情要的就是有更多女子来参加比试,大为欢迎,只差直接让出中间位置了。
那几名士女虽还不肯取下帷帽,却也落落大方在后排坐下,挽起袖子就开始研墨。
素手纤纤,皓腕如雪,一下子看傻了许多书生。
乔年不耻他们毫无定力,轻咳一声,命人取来滴漏和一个骰盅。
滴漏自然是计时的,倒是那骰盅——
“请尚书大人和府尹大人各写三道考题,放入这骰盅里,再由你们这些书生随便谁摇一个出来,便是今日考题。”乔年道。
如此,倒还算公平。
大家都没意见,长乐侯严渊和冉杰对视一眼,飞快各拟了三道考题,再有士子中一个看起来岁数最大的人亲自抽出了试题。
考题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士子们拿到这题目,先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偏不奇,人人皆可言说。紧跟着却又都皱了眉头。
这题目也太宽泛太简单了些,人人都有话说,我又该如何别出心裁、远胜旁人呢?不由都陷入了沉思。
只有颜默和计情拿到题目,心有灵犀互视一眼,都笑开了。
既是天下为公,何来男女之分?
只有大道直行,方可天下为公。
嘀嗒,嘀嗒,嘀嗒……
眼瞅着滴漏要滴尽了,颜默和计情几乎同时停笔,除了一名士女不慎搌卷外,其余女子也都陆续写完了。
反倒是几个叫嚣得尤其凶的酸儒眼见旁人都已交卷,急得抓耳挠腮,丑态百出。
他们的答卷不用看已落了下乘。
“铛!”铜锣声响起,衙役们逐个儿上前收卷。
好些人脸色灰败,不等点评,趁着人群热闹,直接就溜走了。
果然,那些人的试卷压根就没署名或者一看就是冒名。
冉杰和长乐侯严渊推让一番,却也默契地一人拿了颜默一人选了计情的卷子一目十行抢先看起来。
越看,两人神色便越郑重。
看颜默试卷的冉杰还好,明知颜默参加过殿试,心底有数,惊叹还在其次。
仗着和皇家有些关系而先选了计情答卷的长乐侯严渊表情就精彩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计情是计大家独女,素有才女之名,可是人人都当她只会吟风弄月,红袖添香,所擅不过琴棋书画小道尔。
哪知她竟是心怀天下,胸中自有韬略的伟丈夫!
再想想计情这些年背负的祸国妖妃骂名和她被先帝强掳进宫如今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的命运,长乐侯严渊不由唏嘘不已。
计情多人精啊,感觉着长乐侯严渊投过来的视线,立刻明白了他惋惜的心意,既有了些许展露才华的快慰,更多的却是对申屠景的敬仰!
今日之事,便是申屠景刻意安排,除了给颜默立威,何尝不是在给她抬轿呢?
计情目光再转向那些不知何时已然取下闱帽、面含期冀,骄傲等待的士女身上,眼底笑意愈深。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开民智,创新天呢?
一个时辰后,不仅长乐侯严渊和冉杰评完了卷,闻讯赶来的国子监祭酒和好几位翰林院编修并一些看热闹的士子都将答卷传阅完毕,众人一起评分。
不出所料,颜默和计情并列第一。
颜默主要从律法适用和官员权力监督并施政方略角度论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