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魄瑛娘命悬一线,收画壁阿景欲显龙威
申屠景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幻境都瞬间染上了一抹血色金光,眼前景象瞬间支离破碎,像是受到了什么外力攻击。
旁观好戏的此间主人见他吐血刚要嗤笑出声,却突然心头巨跳,眼睁睁看着它用灵力凝聚的幻境空间竟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整个光幕频繁闪烁,似乎下一刻就要全部崩溃。
“不可能!何人能破我幻境?”它脱口而出,身化金光,直扑申屠景和司马瑛所在幻彩光团,想要以身补缺。
却已然晚矣。
一道五彩霞光裹挟着申屠景和司马瑛两个人撞破幻彩光团,已经破阵而出。
两下里撞个正着。
申屠景和司马瑛二人还好,那主人幻形的金光团却像是见不得光的邪祟之物猛然触及光明大道,周身炸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还伴随它的尖声痛叫,“啊啊啊……”
不过一个交汇工夫,此间主人已遍体鳞伤,狼狈不堪,身上好些肉眼可见的焦洞,原先似铜盆大小的身形也被烧灼得只剩拳头大小。
申屠景嘴角血迹未干,面色苍白,虽然勉强站立,身形看去却摇摇欲坠。
而他怀中还抱着昏迷不醒的司马瑛。
申屠景先是仔仔细细查看司马瑛的情况,见她虽然表情痛苦,双眉紧蹙,身上衣冠却很平整,并无不妥,稍微放下些心。
这才有空转头打量在地上哀嚎打滚的光团主人。
“汝是何物?何故囚禁我等?”申屠景厉声询问。
那金光主人不知为何,周身上下如同被毒液腐蚀,巨痛难当,正痛彻心扉时刻,哪里还能回答申屠景的问题?有心潜踪逃匿,默念了好几遍法诀,身子却始终如同被钉在了原地,无论如何逃脱不得。
这下子它彻底慌了,情急之下,金光褪去,现出原形,竟是一只通体纯白、儿臂大小的断尾壁虎。
申屠景乍见那金光原形,也吓了一跳,抱着司马瑛退后一步。
“你、你意欲何为?”申屠景警惕追问。
“啾啾,啾啾,啾啾啾。”
申屠景抬了抬眼皮,“说人话。”
那壁虎如何不想说人话?可自打它与申屠景和司马瑛二人相撞,身上沾了申屠景的鲜血后,整个就像被施了定身术和法咒,满身功力使不出来不说,竟现了原形,如今更是话都说不出了。
“啾,我乃——”得了申屠景“说人话”的吩咐后,壁虎突然又能口吐人言了。
它还有些不习惯,顿了顿,方道:“我乃此方画壁主人,尔等,不是,贵客误入此间,少不得受结界影响,入了幻境,方有些、有些奇遇……”
这壁虎还在绞尽脑汁砌词狡辩,申屠景却哪会信它?
之前分明是它故意把他拉入幻境,要看看他是不是无欲则刚。而最初,他也确实并不想入这画壁,分明是被强行吸入。
还有他一路遇见的那些黄鼠狼精、树妖和魅妖以及到现在还不见踪影的朱孝廉和孟龙潭,包括昏迷不醒的司马瑛,在在都说明此处不是善地。
“那幻境是怎么回事?其中所见——”申屠景追问道。
壁虎也狡黠,知道自己此刻莫名着了这凡人的道儿,不敢隐瞒,不等他问完,立刻答道:“适才贵客所见都是实情,全是贵客怀中那位女檀越的记忆。”
“当真?”申屠景虽然早就相信了幻境中所见,但是每每想到他和司马瑛之间有灭族之仇,总忍不住浑身发冷,明知无望,还要再三确认。
壁虎却当他不相信自己,举起前爪,作发誓状,“敢叫贵客得知,小妖法力低微,最多只能引人入幻,然中术者其间所见所闻却全凭己心,小妖绝对操控不得。”
“那她为何还不苏醒?”申屠景垂眸去看司马瑛昏睡的眉眼,只觉得此刻便是永诀,打心底里不想面对苏醒的司马瑛却更不能看着她无知无觉身陷险境。
壁虎眼珠滚动,明显另有算计。
申屠景见状,低叱一声,“妖孽敢尔!”说着就要咬破舌尖,将鲜血啐到它身上。
壁虎见状,大惊——原来这凡人也发觉了是他的血格外特殊,能压制自己的法力!
情知不敌,壁虎慌忙以头触地,咚咚磕个不休,“贵客饶命!贵客饶命!小妖再不敢隐瞒。这位女檀越陷入幻境太深,迷失了心智,三魂七魄离散,魂魄不全,故不得苏醒。此种状况必得由大功德者以灵光净化心神,方能七魄归位、三魂附体。”
“大功德者……”申屠景喃喃自语,正没头绪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磔磔”声。
申屠景顺着声音来处望去,只觉平整的墙面似有波光浮动,像是有人正在外头用力揭开似的。
申屠景恍悟,这才发觉自个儿所站之地竟还在那画壁之中。
申屠景已经从壁虎身上被他的鲜血烧灼出的小洞和壁虎极端惧怕他吐血的举止中,观察出他的血有除邪祟、破迷障功效,便轻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