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3）

陈啸仰起头来，想看看秦珏。忽然看到了秦珏全红的双眼，震惊之时，秦珏忽然一锤子敲向他脑袋。他堪堪闪过，不然此刻大概脑花都被砸开了。脸上还是不慎被挂到，很快颧骨就肿了老高。

秦珏终于从货架上下来，她定定地看着陈啸，又好像没在看他。发稍好似有风带起，微微飘舞。陈啸捂着脸，在剧痛中狼狈的转身逃走了。显然他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他干了什么，还被女人抡了一锤子。

人跑远了，但是秦珏心脏仍然咚咚的不停，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是红色，模糊得不甚清晰。但是耳力惊人，她甚至能听到隔壁展区里有人巡逻。

一个人站着好久，直到心脏平复下来。拎着锤子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阵阵发抖。秦珏拢了拢头发，回去了大通铺。

通铺里有鼾声，然后立刻被旁边的人打断，醒了重睡。不然怕声音会吸引别的什么来。此时秦珏不觉得疲惫，她坐在了王依依和悦恩得身边。脑子里不停的回溯着今天的事情。

刚才陈啸说了“也”，大概率他见过其他人也有异能，会不会跟她一样是有空间呢？秦珏闭上眼，使劲撑开自己的空间到最大限度，能看得到里面所有的东西。杂乱无章的堆着。她想如果空间可以扩大些，就放几个货架进去，能把囤的东西整理起来。

使劲撑开空间到极限会耗费她不少能量。她现在的体力比发烧前要强了不少，已经不会轻易因为奔波劳累感到疲倦了，但是这样的努力撑开空间，维持空间的稳定，会消耗不少体力。一直到她感觉到自己快要虚脱，才停下。睁开眼，看向大通铺入睡了的人群，她想着陈啸这样的人也在其中。

再也顾不上其他，秦珏倒头就睡着了。

清晨，阳光透进了超市。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跟着王耀身边的一个男的走到了王依依和秦珏的角落，他上下打量了两个姑娘，抬起下巴点了点秦珏“耀哥要跟你聊聊。”

“好的，稍等我两分钟。”秦珏回答的很快，她也有想跟这位耀哥聊的。秦珏转身避过男人的视线，握住王依依的手，把空间里昨天收集的衣服和长裤递了过去。俩人手握着手，无声的交流着。王依依放下心来，微微点点头。

经过昨天，秦珏已经不那么恐惧了。可能是适应了末世，也可能是她的确变得更强大了。她想即使再次面对之前王依依遇到的事情，她也有把握可以让她们全身而退。只是…这种未知的变强本身就让人担心。

秦珏跟着男人来到了一处工作人员的办公室，男人抬手敲了敲门。“进”，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秦珏走进办公室，里面和超市沦陷前大概并无大的变化。书柜上满满的库存文件夹，只是电脑现在没什么用，都被堆到了墙角。桌面很宽敞，后面的转椅上坐着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他转了过来，面对着秦珏。

浅棕略泛黄的头发快要及耳，一脸横肉和过于发达的咬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如果在末世前，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不会和秦珏有什么天可聊的。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珏，轻轻努了努嘴唇，似乎已然看穿了这姑娘的来历。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对着秦珏说“关上门，坐吧。”起身走到了桌子前面，坐在了桌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秦珏。

“你们打哪儿来的？”他伸手从桌上拿起杯水递给秦珏。

秦珏伸手接过并不喝，微微弯了嘴角。“市区”。

“市区怎么样了？看来是不太好，你们才到这里的？”

“的确，感染发生的很剧烈。但是警察和执法系统还是在的”秦珏放下纸杯，抬眼毫无惧色的注视着王耀。

王耀顿了顿，顷刻微微笑出声，继而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放声大笑。他合掌轻轻拍了两下“说的跟真的似的，我差点就信了”。

俩人都没说话。“陈啸的脸，你打的？”王耀扬起下巴，一脸的似笑非笑。

“是”

“原因？”

“不喜欢”。

两人对话一句接一句，仿佛问的人早就知道答案，而答的人觉得也是废话。

“我们开门见山好了，你的孩子不能待在这儿。要么她走，要么你俩一块儿。”好像终于懒得再聊这些不痛不痒的，王耀轻而易举踩到了秦珏的弱点。

“为什么？她发烧了需要休息两天。”王耀观察着秦珏瞬间变化的语气和脸色，有些不以为然。女人都这样，柔弱好拿捏。一个孩子就能让她退让，索然无味得很。

“我可以帮忙巡逻，或者清场，需要出力的地方我也可以去。”秦珏站起身来直直看着王耀。她站起来比半坐在桌沿的王耀还高小半个脑袋。瘦而有力的身体，好似浑身都蕴藏着爆发力。一站起来，气势上王耀就觉得自己矮了不止半个脑袋。

“你？”王耀闪着精光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秦珏，除了身材姣好，他没看出来那股气势从何而来。但是他的确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