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林中有鸟飞起又落下。
月亮高悬,银白色的圆盘像是对焦的光圈,衬托着飞鸟的剪影。
这一刻,就像是电影剪辑一样,世界的关键帧往后一跳——
结界消失了。
佐助忽有所感,停下脚步。
他在树木之间兜了很久的圈子。
夜色寂静。
从石阶最下边往上望去,草木葱郁,神社一片漆黑,比夜更寂静。
佐助摸黑往前,粗糙的树枝密集,刮擦着皮肤,刺刺痒痒的,还有轻微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他打算上山探个究竟。
或许是他的决定惊动了神灵,寂静的空间转眼变得嘈杂,虫鸣阵阵,间或有一两声野兽的嘶鸣。
忽然,他被人搭住了肩膀。
“佐助,回去了。”
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佐助转过头,盯了他两秒,单刀直入道:“刚才的结界,与你有关吗?”
“什么结界?”
“南贺神社被人下了结界。”
鼬摇摇头:“这不是你该问的。”
“所以你知道那个结界?谁在里面?”
鼬没有回答,对佐助伸出手,似乎想用哄小孩子的那套,牵他回去。
佐助被噎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省省吧,我不吃这套。”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清楚,只要是宇智波鼬不想说的事,无论是谁,一辈子也别想撬开他的嘴。
这家伙油盐不进。
鼬难得露出略微遗憾的表情。
银河漫漫,他们披星戴月,走在茂盛的树林间,鼻尖萦绕着一股无名野花的香味。
人迹罕至的山路偶尔会窜出一只野兽,黑摸摸的,藏在月光的阴影下,跑得很快,叫不出名字。
或许是野兔或者松鼠吧。
佐助想。
然后,他在树林间看见了一个轻飘飘的灯笼,亮着光,像风筝一样悬浮在空中。
老实说,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乍一看到这么个东西,没有点“非条件反射”就见鬼了!
佐助几乎是不做他想地退到了鼬的身后——没有尖叫出声,都算是修行到家了!
鼬倒是很淡定。
他似乎与对面的“妖怪”相识,还算给面子地点点头,微微弯腰道:“雁霞长老。”
这时,佐助才看清那个装神弄鬼的“妖怪”,原来是位举着灯笼的老妇人。
这位老妇人看上去年龄很大了,满头白发,盘起一个发髻,身穿不带花纹的深色和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没想到你们这对兄弟会来这里……啊啊,说来也是,当年止水就是这个时候走的,你们是来神社祭拜他的吧?”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风风火火地筹办中忍考试,雁霞长老触景伤情,便想到神社祭拜一下自己的老友——也就是五年前被英士杀死的宇智波泷耳。
她倒是不意外会在这里碰见这对兄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佐助捕捉到了关键词。
宇智波止水……死了?
这些天他为了避开“熟人”,一直躲在山里修炼,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
没记错的话,止水是鼬的至交好友,在他的世界里,死于“灭族之夜”的前一年,虽说是“自杀”,但当时就有谣言在传,止水是死于他杀,而且凶手就是宇智波鼬!
最开始,佐助是不信的,因为鼬和止水情同手足,关系好到无话不谈——小时候的佐助不止一次吃过止水的醋。
但在经历了“灭族之夜”后,他也信了这个说辞。
——鼬那个疯子,弑父杀母,无恶不作,区区一个宇智波止水,他怎么可能下不了手?
不过,这个世界如此太平,止水又是因何而死?
风吹过树梢,簌簌作响,带来一阵夏夜的躁动。
雁霞长老与他们打完招呼就走了。
鼬没有挽留。算算时间,现在南贺神社早就人去楼空。
但是,佐助显然乱了心绪。
鼬的耳边传来咚咚的心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他侧头看了一眼这位“便宜弟弟”。
“怎么了?佐助。”
“宇智波止水死了?”
“嗯。”
“什么时候?”
“五年前。”
五年前……在他的世界里,也是宇智波鼬屠族的那一年。
这是巧合还是……
“他怎么死的?”
鼬脚步一顿,看向佐助:“你确定要知道?”
“自然!”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