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狳(4)
乎是封小云一行动,江岸就猜到了她的举措,这个女人莽撞却也可爱,他蹲在半人高的蜀葵中,伺机而动。
封小云刚一摸上岸,唇角一片温热,是江岸的手,示意不要发出声音,她默契地点头。
跟着江岸透过蜀葵丛,她才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无知。
那根本不是蜥蜴,蜥蜴不出生出人类的手。
封小云清晰的看到,那东西就像人的后背生出了蜥蜴的外壳,而在尾椎部,添上一条坚硬粗尾,尾巴扫过地面,发出不小声响。
而洗澡的光头男人恍若未闻,依旧拿着澡巾搓着自己的上半身。
粗尾扫过蜀葵,带落几瓣残花,它转过身来,它要下水!
水面映出它生的那张人脸,长长的头发覆在脸上。
那是一张别扭的人的脸,几人深吸一口气,这东西比血蛛还要恶心,血蛛可以用畜生,用兽来定义,那么,眼前的一切该怎么界定?
江岸两人甚至感到了脸上微热的触感,是这东西入水时带起的水花。
江岸拉起封小云,向后慢慢挪着,突然背后触到了什么,两人齐齐回头。
还好,是小桂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岸边,静静地盯着那眼泉。
此时,水面平静无波,那个男人也完好的靠在岸边,惬意品尝红酒。
突然!
他剧烈痉挛,有什么缠住了他的腰身,江岸快步上前。
“坏人好事,可是要折寿的!”小桂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水面。
江岸面色冷了下来“你称那个东西是人?”
小桂花回道“我说的是人啊,你们没看水里的男人逍遥地很啊!”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此时他趴在岸标,一脸销魂,似乎是在做什么让他欲·死·欲·仙的好事。
封小云嘴上厉害,可也只限于嘴上,她呆呆望着水面上的男人起起伏伏?不知道怎么表达。
小桂花先背过身去“在它们的世界里,这是遵循天道自然,不过现在它忙着大事,没空搭理我们,等它办完了,可就不一定了”。
这个它是谁,三人心知肚明。
至于那个男人,暂时应该没事,毕竟自然界里吃掉伴侣的生物不算多,而且看那个男人的模样,恐怕也不想获救。
它甚至回头,扫视岸边,封小云不自觉和竖瞳对视。两条黑线长在金色的瞳孔间,说不清的诡异。
只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吃瓜爽,八卦妙,若是为了吃瓜把性命丢了,绝对是大傻x。
封小云转身想走,缺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脚底生了钉子般,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水面。
什么意思,被迫吃瓜?
封小云尽量转动眼球,视野有限,她只能看到江岸的半片衣脚。他在移动!
她能看到的衣料逐渐扩大,这意味着江岸一直在向前,而前面——是泉眼。
而正前方,它已然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笑起来应该是什么模样,但是她知道,它在笑,笑他们的无能,笑他们的自投罗网。
喉头涌起血腥气,封小云把全身气力放在腿上,哪怕只能移动半分呢?
突然,她动了,但只能向前,而它,笑容加深。
封小云向前走去。脚尖触到湿意,已经入水,温热的水流过脚面。她的脚趾不自觉的蜷缩。
可以动了?
太好了,封小云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倒也真要感谢光头大哥的牺牲,那一人一兽正在兴头上,暂且无暇他顾,她依旧直挺挺的站在水边。
偷偷去扫旁边江岸,他的一双脚已经站在水里。似乎还要继续。
带着硬壳的尾巴拍打水面,带着腥风的水花溅到脸上,它向岸边移动,是江岸。
它是冲着江岸来的。
反观江岸,还好似一根笔直的梅花桩,动也不动。
封小云感觉自己冷汗流到水里,忽的,她猛然闭上眼,不管了。
她和江岸的距离不过半人宽,而那东西在水里的速度很快,她向斜后方向猛然倒下,砸在江岸的肩膀上。
真疼!
身体触碰的一瞬间,江岸一个趔趄。她做到了!
“跑”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声音,两人借着岸边水生植物粗壮的根系,好歹踏上土地。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小桂花犹疑问道。
封小云气喘吁吁,说不得话,用手指着身后的泉眼。
小桂花啧啧“是啊,这不上演限制级呢吗?不过和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你俩跑成这样不是想赶紧告诉全酒店的人吧?”
她的眼睛滴溜转,上下打量着两人“还有着急办点别的事?”
江岸封小云此时死里逃生,闻言向后扫了一眼,东西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