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坦白

萧仲璟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他躺在床上上快要把自己躺坏了，身后的伤口时不时地觉得背后伤口在发痒，转头见到一旁立着一面大铜镜，大的十分夸张，他挑挑眉脱掉身上的中衣，查看着背后被缝合起来的刀伤。

伤口确实很长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边的腰上，看起来是很渗人，看起来像一只大蜈蚣趴在自己后背上一样，他想过几日拆线了应该就不会看起来这么渗人了吧。

他无意间瞥见脖子上还挂着穆晋秋给的护身符符袋上还沾染了一些血渍，他原先一直以为是这个散发着香味，但是他一直带着却从来都没闻到过。真是奇怪，穆晋秋明明说是里面的香料发出来的味道，怎么到他这儿就没有了呢？

“进去吧你！”

正当萧仲璟还在愣神之际，程千青一脚将穆晋秋踢了进去，穆晋秋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抬眼正看见萧仲璟光着上身的被吓得瞳孔都放大了，她有些尴尬的转身想要离开，门却被程千青给带上了。

她站在门口，背对着萧仲璟。

萧仲璟见到是她赶忙将衣服拾起，胡乱穿好衣服后，见她被捆绑着，微微皱眉，不用想应该是程千青这丫头做的，他走到穆晋秋身后。想要帮她解开绳子，在触碰到绳子时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震。

萧仲璟愣了一下，还是帮她解开了绳子，过程中他清晰地看见穆晋秋手心的伤疤，甚至手背上也有伤口，不同的是手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还有左右手上食指和无名指上的指甲盖都没了大半，看着她手上的没有一块皮肉，他心头一紧，解开绳索后抓住了她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伤，压着嗓子开口。

“疼吗？”

穆晋秋心头一颤，垂下眼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抽回了手。无意间瞥见他半开衣领胸前的一道疤痕，她睁大了双眼，那种窒息的感觉有萦绕在她的喉咙之中，他们两人间的距离很小，小到萧仲璟看着她在他眼前一直颤抖着喘着粗气，倚靠在门板眼里满是恐慌。

“穆晋秋？”看着她抖如筛糠的狼狈模样，萧仲璟一脸难以置信，他初见她是她明明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她温润的笑容和清澈的双眸如今在她身上看不到半分。他不在的几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次，你为何不回长安去？”

良久，穆晋秋忍着干涩的喉咙开口问道。

“你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他看着她，额上的纱布已经卸了下来，穆晋秋额头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那块伤口也不大，可还是让他感到不快。“你告诉我是谁伤的你，我帮你教训他。”

他眼中的急切和将关心全写在脸上，她回想着之前的种种，试探性地问道“为何要如此不顾一切的帮我？甚至可以罔顾自己？”

萧仲璟愣在了原地，他一下子没注意，原本隐藏好的情愫不小心暴露在她眼前，他快速转动着眼珠想着该如何搪塞过去。

“当然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只是因为如此？”望着他眼神躲闪回避着她，他越是这样穆晋秋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哪怕你会因此丧命？”

“当然！”他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想让她镇定下来。“我也想要你活着啊！否则我为何要如此拼命呢？”

穆晋秋一愣，满眼不解的抬头与他对视：“为什么？我不明白。”

萧仲璟被她这么看着，不受控制地紧张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转着头环顾房间。

他该怎么说呢？他要是说我只是想要救你，会不会显得太过虚伪了些?

“本……本大爷有……有侠义之心……想要你活着……当然是……是因为我有侠义心肠！”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到底还在说什么鬼话？

穆晋秋眼神里的光芒又暗淡了几分，联想他可能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吧，她试探性地开口：“其实我不仅只是手上有伤，我身上也有伤，萧兄要不要看下？”

她直起了身子，她解开了自己腰带，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袍。

“你做什么？”萧仲璟见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吓得他连忙后退了几步。

“你我皆是男人！你在怕什么？”她抬头望着他一步步的逼近他，不让他有避开的机会。

见她要脱掉身上的长袍时萧仲璟再也受不了了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紧紧地抓着，阻止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萧仲璟明白她是在试探他，也清楚他这样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知晓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可他实在没办法看着她抖着手脱去自己的衣物。他做不到趁人之危。

穆晋秋见他阻止也终于应证了她的猜想，她咬着牙忍着愠怒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仲璟闭眼皱眉，咬了咬牙：“和关小姐同一天知道的。那日无意间看到了。”

穆晋秋又惊又怒，她拉起衣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语气里皆是怒气。“所以呢？你因为觉得愧疚所以才会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