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之至
"我看威廉先生的态度,没准罗希家继承人的名号要换人喽"
"确实,那大小姐连名都没有吧?"
这个名说的是意大利名字.
两人言谈间用的是意大利语,带着几分看好戏的语调。
桐月听得懂这两位的意思,一时停了手。
下一秒牛岛没察觉的发了个左手扣球,砸在了桐月闪避不及的脸上,她有小小的被球撞后退开.
真切地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觉、刺脸的生疼.
但比起那些,闲杂人的声音总是不停的传入她的耳朵,即使是个小孩哪里又不会懂这些大人的轻蔑呢。
松动的牙齿彻底脱落,她甚至能听到那种细微的咔哒声,口腔里的腥气越来越重,呛得她眼热牙酸。
有点疼。
桐月只是怔怔地看向那扇亮光里精致打扮的华服轮廓,里面的两个人大概只是路过,正好站在了这里。
她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出生的.
为了两个家族.
桐月捡起排球,砸向了窗户,发出了极响的咚得声音,惊起一阵动静。
大不了就是被发现,被批评。
他们又能那我怎么样呢?
蓦地身侧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在窗户要被里面人拉开的一瞬间带着她跑开,避开了这一照面。
桐月看向牛岛若利,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每个字都说的很真诚,眼神落在桐月红了的脸颊上,有点肿起来了。
这伤势放在他自己身上倒是无所谓,但是…
哦,是在为刚刚的误伤。桐月明白了过来。
眼前人完全慌了神,他认真致歉.
桐月本想说没事,但碍于嘴里铁锈味难受,她侧头吐出了沾血的乳牙,雪地里份外刺眼.
知道女孩是被自己打伤的,牛岛心里又沉了几分.
只说了个等我就匆匆跑开.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呆在哪里,桐月原地蹲下,放空的什么都不想。
结果没多久,男孩就快步回来了.
他手上拿着一瓶水,递给桐月漱口,期间她一直都很配合的照做。直到牛岛提出去看医生,她才出声婉拒。
只是个刚好的换牙期,就算没有这个球,它也会掉.
给他解释的女孩很淡定,但她看起来并不像是没事,是因为刚刚那两个大人说了什么吗?
牛岛虽然迟顿,可依旧能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但碍于他听不太懂意大利语所以并不懂那两人说了什么.
要怎么做才能安慰人?
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的牛岛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通,才鼓起勇气伸手拍拍桐月的肩膀,好朋友似的宽慰。
"你哭了?"耿直的问出口。
"…没哭"桐月还能憋着抬头,硬气的回怼。
她眼睛明明红红的,鼻子也是.
"那你很冷吗?"
桐月只觉得这种直性子似乎无法交流....容易把自己呛死。
"离我远点,我一个人呆会"
"好".
说完他还真走了.
情绪被这人搅得不上不下,他倒好…
正看着牛岛背影郁气,男孩却又转身回来脱下外衣盖在保持蹲地的桐月身上,才继续离开。
外套上犹自带着男孩的温度,暖木的香气,像罩子似的将冬雪隔挡,不知道呆了多久,桐月才缓和过来.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可是莫名的她不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算了.
桐月起身准备进入室内,出来的有点太久了,结果转角猛得撞上一直未走的牛岛若利。
他在这里似乎等了许久,肩上也落了些雪。
看到她才说,“好点了吗?”
带着小心的关切。
"哦嚯,抓到你们啦!"天童端着餐盘坐到两人对面.
这一打岔桐月回神,身边的花卷柳对于和喜欢的前辈独处被打断而心痛.
可恶的天童学长!
天童一眼就能看她的想法,还能笑眯眯地说出"不能这样呐,阿柳"
"若利呢?"桐月正出口,眼神也注意到进来的几人.
不意外,桐月香芝跟着坐了下来,依旧是不痛不痒的相互招呼.
饭桌上莫名安静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天童和花卷开口,像往常一样聊天.
牛岛和桐月原本就话少,但对这两人都是有问有答。
桐月香芝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自己这个姐姐,大多数余光都偷偷放到她身上,觉得一切都新奇.
毕竟是家族内人人赞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