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是妹妹了
白猫,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她也没办法,她和阎罗注定是对立阵营,阎罗不肯当中间人向神传递她的意思,她们之间只能走到用武力对抗的下场。
阎罗勒令地狱恶鬼从前方拦截图非晚和小咪,阴冷古怪的阴路上时不时有狰狞的鬼从嶙峋的石壁里突然出现,不过都被图非晚挥挥衣袖解决掉了。
阎罗胸中怒不可遏,同时又感到疑惑,屠戮者踏入地狱时,除了不死能力之外明明和普通人无二,否则也不至于在她的鞭刑中屡屡吃痛,惨兮兮的被鞭挞数日。
屠戮者是什么时候恢复神力的?阎罗在回忆里抽丝剥茧,神情越发阴沉。
通向阎王殿的长阶赫然出现在眼前,范迷和图非晚直接奔上长阶,来到了传说中的阎王殿,阎王殿外的撑天巨兽石像在业火里狰狞的俯瞰他们,给予对贸然闯殿者灵魂的震慑。
范迷幻出人形,将手按在阎王殿门上,清瘦白净的大男孩认真的看着图非晚,说:“晋戚救我出荒漠,帝姬养育我成年,帝庙中的族人每个人都待我极好,得你们一世恩情,小咪愿意用性命报答。”
图非晚:“......小咪。”
“小晚,站到我身后。”范迷把图非晚拉到身后,另一只手用力推开了阎王大殿。
阎王大殿露出一条缝隙,缝隙里瞬间刮出强烈的阴风,阴风像无数看不见的暗箭冲向范迷。
范迷立刻就感觉到四肢百骸好像钻进了成千上万根绣花针,密密麻麻扎在他的血肉和骨缝里。
“范迷!!!”阎罗的怒吼响彻阴曹地府。
范迷置若罔闻,他将图非晚挡的严严实实,顶着肆虐的阴风,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进阎王殿。
追过来的阎罗振袖朝图非晚甩鞭,被后来的晋戚挡了下来。
阎王殿门终于大开,阴风嚎干停了下来,殿中的业火噼里啪啦烧着鲜血,阎王殿无限广无限大,看不见的尽头是光怪陆离的阴暗,阴暗里塞满人间浑浑噩噩的恩怨情仇来世今生,窸窸窣窣的亿万万低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范迷被阴风侵袭,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生死簿在殿里,但不知具体方位,需要小晚自己寻找了咳咳咳......”
图非晚将他放到殿柱旁,站起身,阎罗来了,晋戚来了,无常二鬼来了,地狱十大恶鬼和阴兵来了,所有魑魅魍魉齐聚这里。
阎罗怒瞪了范迷一眼,对图非晚说:“你听听这些人间絮语,哪个没有委屈,哪个没有怨恨,人生来就是遗憾和残缺,世间没人能得偿所愿!”
图非晚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天道建的这个人间也不值得期待,不如毁了算了。”
阎罗:“......”
图非晚淡淡笑了笑,说:“我毕竟也算个00后,鸡汤对我没有用。”
白无常:“执迷不悟只会害了你,小晚,你听大哥的话行不行!”
图非晚睫毛微颤:“我不是执迷不悟,我只不过想让我的族人看看人间,我不想辜负他们——”
守护是相互的,她从出生以来就守着这些子民,大余覆灭那一日,也是这些子民一个一个扑在她的身前,用性命替她挡下了天雷,倘若不是眼睁睁看到这些人为护她而亡,也许,也许图非晚也不会执念如此。
阎罗冷冷道:“就算你找到了这里,也拿不走生死簿。”
图非晚说:“作为反派,阎罗大人,我劝你谨言,不然很容易被现实打脸。”
图非晚的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抬袖一挥,醇厚的神力扑入无尽的黑暗中,带出了藏在人间絮语中掌管人类生死的命书。
阎罗的瞳孔一缩,白无常猛地握住了拳头,黑无常面无表情。
生死簿从无尽的阴暗处飘来,悬在半空中,被左右两道一黑一白的神力牵制在半空中,一道在阎罗手里,一道被图非晚控制着。
图非晚:“晋戚,夺书!”
阎罗:“无常二鬼听令!”
生死簿刚一现身,争夺之战便一触即发,阎王殿里重新响起争锋金鸣之声,到了这个地步,每个在场的鬼和神都心知肚明,唯有一方魂飞魄散,这场纷争才会停止。
晋戚与图非晚相识千年,却是第一次与她并肩而战,他的帝姬从高高的帝庙祭台上坠入人间,庄肃的神情染上了狠厉和决绝,慈悲的双目只剩仇恨。
晋戚的心微抽,白无常的哭丧棒响起一阵惊悸入魂的铃声,晋戚感到魂魄一颤,图非晚避开阎罗,从晋戚和白无常的交锋的缝隙中精准的抓住白无常的手臂,白无常下意识收起哭丧棒避免伤到她,图非晚将一道神力注入他身体里,将白无常定在了原地。
“大哥,我不想和你动手。”说完这句话,图非晚重新回到厮杀中,用同样的方法将黑无常定住了。
阎罗余光瞥见,露出嘲弄轻蔑的笑容,图非晚低声说:“阎罗,我们关系不够,就不对你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