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必将灭亡
,也不用不懂装懂,感觉好多了。
图非晚以为自己要等上好几天,但是这天下午四点多,张朔接到王轲教授的电话,让他带图非晚到他的办公室。
图非晚点点头,朝晋戚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上。
教授的办公室比图非晚他们的办公室高级一些,是轻钢结构的简易房。
张朔把她带到后没有离开,而是一同坐到待客用的商务沙发上。
王轲教授长得很瘦,像个面条,戴着一副很厚的银边眼镜,他从镜片后面打量图非晚,语气既不算客气也不算冷淡,说:“小姑娘,你是从哪里看到过虺虫烛兽的?”
晋戚束手而立,站在王轲的一旁。
图非晚从善如流的对答:“我家的一本藏书里,书里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但里面关于殇愚王朝的记载我记得很清楚。”
王轲说:“除了虺虫烛兽,你还知道什么?”
图非晚看着晋戚,说:“教授,殇愚王朝的历史中只有一位帝王,对吗?”
王轲脸色微变,盯着图非晚看了好一会儿,站起来走到靠墙的一面书柜上,从里面抽出一本用a4纸简易装订的文件。
他将文件放在图非晚面前的茶几上,说:“这是我用了很多年收集到的资料,经过对史册中提及的殇愚王朝的政治、部落习俗、意识形态和民间传说进行分析,这些相似的安民政策,统一的文化形态等重重迹象表明,殇愚朝的帝王,若非后代子孙必须沿用父辈的名字和政策的话,那么统治殇愚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张朔说:“这怎么可能?”
王轲说:“上古时期神话甚多,真假无人能辨别,但谁又敢说祝融氏、伏羲氏一定是假的呢?但凡提及殇愚,史学家都会写一句‘其人谛听天地,覆而神力,长生’,若真有神力,长生不死又何尝不可能。”
张朔没再说什么,虽然他想反驳,但神究竟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东西方学家永远无法验证的事。
图非晚瞄着晋戚,唇角露出一点点得意的笑。
王轲继续说:“长治必将灭亡,正是这个原因,也导致了繁荣兴盛的殇愚王朝走向彻底灭亡。”
图非晚愣了一下,说:“教授的意思是?”
王轲翻着他的资料本,说:“有一本名不见经传的古书曾记了一件事,大致是说殇愚后期帝王残暴冷酷、喜怒无常,听信谗言误斩大将,后知过错,怒而斩十六位当时进言的大臣,臣又进言,连斩三十二位,并屠其宗亲千人,后尸首挂高墙上,百日不得收尸入土,帝王之举惹怒上苍,降雷电洪水惩治。”
图非晚吃惊的看着晋戚。
晋戚缓缓说:“臣死之事,的确有十六臣进言,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图非晚的通孔微缩,脑袋里瞬间浮现一个画面:她满身飞溅的鲜血,目眦尽裂举着玉钺对老者、孩童、妇人痛声大斥,杀了你们,孤要杀了你们!!!
深恶痛绝的恨意随着记忆刹那间浮现在她的胸口,浓郁的恨像深渊的水,拉着她往下坠落,让她窒息崩溃。
那日日夜夜伏在青铜巨棺前沾血写的仇恨,那种走投无路,那种恨而不得,那种锥心泣血——
图非晚忽然站起来,红着眼睛颠三倒四的说:“教授,我先走了,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说完,她快步冲了出去,离开了王轲的办公室。
图非晚闷头往前走,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时才停了下来。
晋戚一直跟着她,见她听了,拧眉说:“帝姬绝非残暴之人,不必相信。”
他其实并不太理解帝姬怎么会相信那些后人杜撰的故事。
图非晚双眼猩红,死死看着面前的男子,嘶声说:“我的心里现在满是痛恨,我想杀人,杀光所有人给你陪葬!”
晋戚一愣。
图非晚说:“我能感觉到我心里快要抑制不住的愤怒和痛恨,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他们杀了你,他们杀了你!他们杀了你啊你知不知道!”
晋戚怔怔的看着陷入崩溃的帝姬,他突然将鹿骨伞向上一扔悬在半空,伸出双手将图非晚拽进了怀里。
图非晚浑身颤栗。
晋戚的手缓缓抚摸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将她一点一点紧紧抱在怀里。
“帝姬……莫怕,臣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