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样东西
晋戚察觉到什么,侧步转身,看到了图非晚。
“帝姬?”
图非晚回神,冲他笑笑,走了过去。
晋戚说:“帝姬用过膳了?”
图非晚随口说:“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帝姬请说。”
图非晚吸一口气,说:“我告诉你,你口中的大余朝就是我们一直探查的殇愚王朝!”
晋戚若有所思,问:“帝姬如何知晓?”
图非晚说:“我们最近不是又挖出来一个殇愚朝的文物么,今天老师给我和学姐看照片了,我没见过那东西,但是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甚至还能说出来文物的名字和用处,我没有记忆,但是我的本能反应还在。”
晋戚说:“是何物?”
图非晚说:“虺虫烛。”
“在何处挖出来的?”
图非晚想了想,“第四十九号墓坑,就在——那里!”
她伸长胳膊给晋戚指了指四十九号墓坑的大致方向。
晋戚伸着她的胳膊看过去,沉默片刻,说:“此处么,帝姬应该没猜错,臣多年前的确在那处放过虺虫烛灯。”
图非晚好奇说:“你放的?为什么?”
晋戚撑着伞,说:“那处是商人墓的书室,藏有大量经书典籍,臣闲来无事就携虺虫烛在书室中待了几日。”
图非晚说:“看书是个好习惯。不过大部分唐书中用的字体是楷书,你能看懂吗?”
晋戚有些尴尬,但如实说:“臣看不懂,只能看些图画。”
书里的图画很少,没用多久他就看完了,这么多可以解闷的书,偏偏他不识字看不成,所以晋戚心中郁闷,挥挥袖子就走了,连‘台灯’都忘拿走了。
图非晚看着他眉间浮现郁闷,忍不住笑了。
晋戚无奈的看着她。
图非晚捂着笑疼的肚子,说:“我不笑了,我会尽快教会你认字的。”
晋戚单手撑伞,说:“有劳帝姬。”
图非晚说:“如果大余朝就是殇愚王朝,那就好办了,虽然我知道的殇愚的史料不多,但有专门研究殇愚的专家,他们一定知道一些未对外公开的东西,我让我们办公室的老师帮我去问了,看看专家愿不愿意见我。”
晋戚弯了弯唇,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图非晚小小的身影。
图非晚挠了挠下巴,觉得晋戚有些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自从昨天她从大余的主棺殿横着离开以后,晋戚就好像有什么心事。
图非晚感到失落,晋戚有啥事不能对她说的呢,他们俩谁跟谁,诸葛亮和刘禅哎!关系老亲了。
图非晚想了又想,决定还是问清楚,说:“晋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晋戚沉默了一会儿,丰神俊朗的眉眼浮现淡笑,他并不是温柔的人,鼻梁和唇峰都薄情冷冽,但面对图非晚,总是低眉顺眼,像潜江的黑龙,尽敛锋芒。
“臣只是想起来这些年不知道帝姬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有无照顾的人在身边,每念起此事,就觉得是臣无能,让帝姬受苦了。”
图非晚说:“嗐,你别乱想,我挺好的,我有两个哥哥,他们让我不愁吃也不愁穿。”
她说着,微微一愣,如果她是四千年前活到现在的人,那她怎么会有父母和兄弟姐妹?
难道她是大哥二哥收养的吗?
可是大哥二哥从来没提过这事,而且图非晚的记性很好,不仅记得她小时候用的什么牌子的尿不湿,连她喝的奶粉是什么味道,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死过,为什么会有幼儿的记忆?
图非晚突然发现她的人生可真抓马。
晋戚迟疑说:“帝姬的兄长是什么样的人?”
图非晚说:“很好的人,对我很好,对周围的人很客气很友善。他们工作很努力,所以我们家经济条件挺好的,我印象里从小到大,我哥哥们从没拒绝过我,我要什么就给什么,总之,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晋戚说说:“臣不能离开此处,否则定要亲自拜谢帝姬的兄长。”
话虽这么说,晋戚的心里却一沉,跟着帝姬的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是大余子民?还是……谁派来的?帝姬失去记忆和他们有关吗?
图非晚站的有点累,跺了跺脚,低头看到脚上二哥给她买的经典黑白AJ休闲鞋,两千多呢,说买就买了,对她这么好的哥哥是谁呢?不是她哥吗?
晋戚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顺势夸了一句:“很好看。”
图非晚动了动脚,笑说:“我给你也买一双吧,你穿多大的?”
晋戚:“多谢帝姬好意,臣用不上。”
图非晚往他的黑袍下看去,袍子很长,逶迤拖地,看不见脚。
晋戚说:“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