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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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一年级的变形术很无聊，帕特里夏·多门特是这么想的，变形的对象一尘不变。她很想问同学们：给纽扣变形，给杯子变形，给火柴盒变形，有什么不一样吗？完全一致，大同小异！

不止是变形，其他课也完全提不起多门特的兴趣，除了飞行课。她当初生活过的年代可没有飞天扫帚，魔毯都是很晚才出现的，远距离的移动只能靠腿走。

比较富裕和有传承的巫师家庭会用如尼文画传输法阵，价格高昂，代价极大，也不怎么实用！

“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发呆？”她们下一节课是飞行课，汉娜紧张得不行，一紧张就想尿尿。苏珊和多门特站在女厕所门口等汉娜，“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似大大咧咧的苏珊实则很细腻，她像柔软的猫咪一样悄悄地走上来，笨拙地安慰失意的朋友。

“有吗？”多门特失笑，事实上她最近是有点情绪低落，漫无目的的发散思维，以免想起和老师的旧时光。他毕竟都死了，无情的女巫有时候这样安慰自己。

在苏珊关心的眼神攻势下，多门特吞下了拒绝的话：“是有点，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她心虚地瞥向地上，好像地上有金加隆一样，脚不安地划动着，顾左右而言他：“你们都知道的，我家里父母去世的比较早，只有几门不怎么往来的远房亲戚……上学的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

“靠占卜，你懂的……”多门特装作无所谓潇洒的样子，“我只是在担心飞天扫帚会不会很贵，我可能承担不起……”

“一年级不可以带飞天扫帚上学，”苏珊宽慰，“况且不是每一个人都要买，只有入选了魁地奇选拔的队员才需要自己带一把扫帚。”

多门特放轻松了一点，声音甜甜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了很久！”

苏珊兴奋了一点：“我姑姑认识彗星的经销商，横扫七星！虽然老，但是很可靠！我家用的就是这个！你可以上我家和我一起骑扫帚！圣诞假期怎么样，我可以提前写信，我爸爸妈妈会很高兴的！”

“我还不确定我有没有这项天赋，”多门特迟疑地说，“万一霍奇夫人的课上扫帚不听我使唤呢？”

“别怕！我教你！”苏珊夸下海口，“我三岁就开始骑扫帚了！没有我拿不下的扫帚！”女孩儿蠢蠢欲动，仿佛马上打一套扫帚拳法，自证武艺高强，纵横三国，横扫七星。

汉娜上完厕所，慢吞吞地走向朋友们。显然她的小腿肚还在打颤，和她苍白的面色一样根本骗不了人。

苏珊小脸红扑扑的，摸了摸汉娜冰冷的手：“你确定还好吗，亲爱的？需要去医疗翼吗？”

“我很好。就是有一点恐高，只有一点点。”汉娜干巴巴地笑了笑，双眼无神。显然，她要成为第一位倒在去上课路上的人。

甚至还没有摸到扫帚！

“汉娜？要不要吃颗糖？”多门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水晶玻璃纸包裹的糖果，“吃下它你一切都会变好。别担心，我发誓。”

汉娜点点头，笑得没那么摇摇欲坠了。多门特口袋里握着魔杖，悄无声息地施着快乐咒，魔法可比糖有用多了！

在她差点要哈哈大笑出声之前，立马停了咒语。说真的，施快乐咒的轻重总比烤蝾螈要难拿捏火候。

走到城堡露天的草坪上，早已稀稀疏疏地围了一圈兴奋的一年级，汉娜开开心心地和走过来的厄尼·麦克米兰搭话时，苏珊落后一步悄悄凑过来：“你给汉娜施咒语了对吧？”

“没有呀？”多门特朝她眨眨眼睛。

“好吧！”苏珊心知肚明地耸肩，“就当你没有吧！”

“要是我也会这个咒语就好了！这样你们不开心的时候就给你们每个人施一个。”小女巫颇为怅然地眯着眼睛望向蓝天，“我希望每天都是美好的一天。”她感觉自己明明是女巫，哄人开心的方法却永远那么笨拙，且小心翼翼。

可是，在多门特看来，苏珊真的很温柔，比她见过的很多人都要细腻，像云朵一样可爱。

她会很喜欢。

这太奇怪了，多门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一个人的美好，就像她不理解飞扬的晚霞，不嗅野花的芳香。

她很好，我很喜欢，我也想像苏珊一样。

“快点来！超级好玩！”苏珊牵住多门特的手，向前狂奔起来，她迫不及待想要摸飞天扫帚了！

三五成群的小巫师们三五成群地吹着牛，汉娜在听麦克米兰吹牛的时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互相吹牛。好在上课的时候，吹嘘声逐渐小了。

霍奇夫人有一双鹰一样的锐利的眼睛，语气极为严厉，及时制止了不少胆比心大的小巫师们乱动的手脚。

“现在，把你们的手放在飞天扫帚上。”她在孩子们中间走动着，纠正着他们的动作，主要是让他们放松。

“说：‘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