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叛国
,她紧声道:“秦肇,带上人马,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郏城。”
大雪滂沱,谢鸳咬紧牙关在黑夜之中策马狂奔,风声呼啸,月色下青丝凛冽,随风飘舞。
一行人持刀杀进郏城,漫天的血像雪一般在空中挥洒,秦肇护在谢鸳身边,正色厉声道:“公主,这些人应该经过专门训练,不是普通衙役。”
谢鸳抿紧唇,手腕翻转,染血的裙摆晃出冷冷弧度,趁机偷袭的人被她手中的长剑刺穿了心窝。
一夕之间,府衙成了修罗场,半里长的雪地上,到处散落着断刃和残肢,林魏瑟瑟发抖地后退两步,“你,你不能杀我。”
谢鸳抬脚跨过地上的尸体,她一手持剑,冷冷指向林魏的咽喉,“你助裴家作孽是错,你动沈浮白是错上加错。”
林魏死死盯着那血腥锐利的剑锋,双腿簌簌发抖,“陛下,陛下是让你来送终的,你.......你无权插手内政,还......还不放下剑,来日我定会替......替你向陛下求情。”
听到他颤抖的声音,谢鸳无声勾起冷漠的唇角,意味深长道:“今日本宫先不杀你,秦肇,看好他。”
薄雪淅沥而下,远处,慕南枝手中拿着数封信函走来“公主,这是从林魏房间搜到的沈家叛国罪证。”
谢鸳接过,垂眸扫过信件,眼波流转间喉咙忽然溢出一抹轻笑,她低低笑出声,道:“本宫去一趟地牢,不要跟来。”
月没参横,雪虐风饕,地牢深处,一片死寂,谢鸳提着染血银剑从污血阴暗的角落缓缓走出,霓裳白裙被鲜血浇灌的鲜艳夺目,她站在栅栏外,顾家人齐齐看她,神情惊诧,谢鸳却只望向沈浮白一人,眼眸流光溢彩,藏着深邃利光。
“沈家通敌卖国的证据在本宫手中,你一人可换沈氏全族。”她一顿,缓缓向他伸手,圣洁脸庞露出妖冶而蛊惑的笑颜,“沈郎,来本宫身边。”
四目相对,沈浮白那双映了清冷月光的眸子终是缓缓垂下,“公主,您有点无耻。”
虽是骂她,但也是一种应答,谢鸳眸中笑意泛滥,一旁的顾家人被这句公主吓得犹如五雷轰顶,人人色变。
竖日,沈浮白带着沈家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谢鸳则是命人扣着林魏回到了阜城。
断头台上,裴家百人相继被砍掉头颅,鲜血喷薄,犹如瓢泼血雨,无数百姓拍手称快,掉下了热泪。
林魏看着一颗颗脑袋落地,吓得浑身发抖,他跪在谢鸳脚下,涕泗横流,“我爹是太傅,你不能杀我,太子菩萨心肠,也绝不会让你滥杀无辜。”
“无辜?”谢鸳讥笑,居高临下道,“你敢说裴家作恶多端不是你林家为其撑腰打点?死到临头还敢污蔑太子哥哥,他远在京城,如何做你的帮凶?”
林魏声音哆嗦,一咬牙说出实情,“谢鸳,你是真不知道吗,太子他心怀慈悲,当年能原谅明珠推你入水,自然也能原谅我。”
谢鸳沉默,儿时太子确实不顾性命跳水救她,也确实在她要他在父皇面前指认谢明珠是推她入水的真凶时矢口否认。
“太子对关外的事知道几分?”谢鸳拔剑,剑刃抵在林魏喉间,他抖道:“全都知晓,当初是你选他做太子,关外冤孽你亦是帮凶,你不能杀我。”
“噗嗤”一声,鲜血飞涌,林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为......什......么。”
谢鸳垂眸看着他,目光很淡,“害人性命者,必以命偿之。”
林魏不甘心地抓住谢鸳的脚,他竭力张嘴吸气,喉间的血迸涌,溅湿了鞋面,他抽搐几下,终是含恨而终。
谢鸳疲惫仰起脸,天空苍白,雪花纷飞,盖不住她心中的惆怅与迷惘,她缓缓阖上眼。
回首前尘,太子年幼失母,遭受百般欺凌却仍有仁心,她选仁心做太子,到头来才发现这颗仁心竟不分是非,妄想渡世间所有善恶,林魏说得对,这关外冤情,她也不清白......
眼皮沉重地难以掀开,谢鸳昏头涨脑,耳畔骤然传来绵绵不绝的叫喊声,她心烦意乱地睁眼,忽而愣住。
“公主,该换药了。”华美的床架边,织春莞尔而笑,“您是梦见关外了吧,我们早就回京啦。”
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谢鸳尚未回神,她迷茫眨眼。
此时轩榥外天色大亮,织春捧着漱盂伺候她盥洗,又替她给腿伤上药。
冰凉褐色的药膏擦在狰狞的伤口上,谢鸳脸色怔怔地“嘶”了一声,织春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紧张道:“公主,很痛吗?”
谢鸳摇摇头,眸光逐渐清明,“膏药有点凉。”
“公主,您忍忍,奴婢马上涂好了。”织春一边耐心地抹着药膏,一边忍不住疑惑道:“公主,凭您的身手捉一只雪狐怎么会受伤?”
细布在白嫩的小腿上缠上几圈,织春将谢鸳的裙摆整理好。
“织春,听过苦肉计吗。”谢鸳浅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