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
梅缓缓止住笑:“那人什么病症?”
李大夫见她果然知道:“他叫赵林,今年十七岁,与姑娘的发冷不同,四肢抽搐,双眼失神,心中燥热,他家里人说他近日一直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我从未见过此病……”不论是医书上还是行医,他这些年都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病。
阿梅毫无生气的脸上勉强挂着笑:“我会治,李先生带我去瞧瞧他。”
她边说便掀开薄被,趿着布鞋,朝门外去,她张了张手似要抓住什么,却攥紧了拳头。
而千里之外的深谷中,有一碧波寒潭,寒潭中心的赤红木剑闪过红光,潭边八方镇墓石兽神态各异,吐出寒气镇压不断冲击封印的赤木剑。
芸娘看她年轻,虽识得药草,却不似神医的做派。
李大夫死马当作活马医,自己在一旁看着,就算阿梅的法子不对,也能及时制止,他背着药箱,阿梅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也止住了,跟着夫妻两人沿着山道翻过一座山,来到赵家村。
赵家村的人谁认得他们夫妻俩,人一年到头那能没点小病,李大夫没抛下他们镇上开医馆村民万分感激。
“李大夫!我们正要去找你,我家二林子又犯病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我们夫妻俩这辈子也没做过亏心事,这些邪祟鬼怪怎么就找上我们二林子了……”女人边哭边骂,脸上都是泪,她男人愁容满面,也求着李大夫去看他生病的儿子。
两人商量着再不见效就去十里外的石观镇请巫女来看看,但女巫跟李大夫不对付,只当成后路。
赵家夫妻瞅着阿梅眼生:“这姑娘就是前不久河里捞起来的那个?”
李家湾和赵家村隔得近,阿梅的消息这家唠嗑,那家闲谈的,早人尽皆知。
阿梅点点头:“夫人好。”
那赵家娘子听她称呼,见她腰杆挺直,身上气质也与大家格格不入,她乐得笑了笑:“难怪说是富家小姐落了难。”
“我的老师精通炼药之术,我也学得些皮毛,李大哥说的症状,我在家乡也见过,说不定能有应对之法。”
那赵家丈夫冷了脸:“不会就是你把这病带到我们村来的吧!”
阿梅抬眸看向男人,分明不悲不怒,赵家男人却从中感到一阵寒意:“我与你儿子素昧平生,连面都没见过。”
男人口不择言,自然理亏。
芸娘虽与赵家夫妻多年相识,赵家男人就算心急,胡乱怪人的话实在不妥,她与阿梅朝夕相处,也没患上什么奇怪的病,人阿梅还是特意来给他儿子看病的。
两人走得急,家里留下祖父母照看儿子,祖父在田里种地,祖母守着炉上的药。
浓郁的草药香扑面而来,夹杂这李家湾那条河里的味道,这条河绕过山,流经赵家村,进来时阿梅注意到了村口的那口井,她尚未靠近,便闻到那股勾动她心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