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眼神,似是一眼都不愿意瞧他。
一向冷静的云揽被沈思妄的态度激怒,展扇朝他攻去。奇怪的是,沈思妄的武功明明不在云揽之下,可他在云揽手下毫无招架之力,没几招便被云揽打得吐了血。
可即便如此,云揽仍不打算放过他,逼着他与自己动手。
辛眉见状急得直想上前帮忙,可她不会武功,只能求人。她扯着江千岭的袖子,语气讨好地道:“江千岭,你能不能帮帮沈大哥,我知道你同云相关系好,可沈大哥毕竟救过你的命,你救救他好不好?”
江千岭的视线从正在打斗的两人身上转到辛眉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出现挣扎,可最终还是垂下眼不去看她。
辛眉见求他无用,转而去求木谙青。
木谙青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十分诚实且理直气壮地对她道:“我不敢。”
辛眉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用。看着血肉之躯一次又一次摔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撞在柱子上,看着沈思妄吐出的血染红了他的前襟,终于,在云揽的扇子再一次挥向沈思妄时,辛眉不顾一切地挡在沈思妄身前。她甚至不敢去拦暴怒的云揽,只能紧紧抱着沈思妄,想用她的血肉替沈思妄挡下云揽的怒气。
“滚开。”云揽停下动作,冷冷道。
辛眉咬着牙不放手。
云揽冷声道:“江千岭,管好你的人。”
江千岭走近几步来拉辛眉,他的手还没触碰到辛眉,便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江千岭无奈地收回了手。
沈思妄虚弱地靠在墙边,听到怀里的低泣后,抬起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哭什么?”
“沈大哥,我是不是没用的人,你救我性命,为我杀人,可你遇到危险,我却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辛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歉意和失落。
沈思妄揉揉她的头:“你怎么什么都爱往自己身上揽,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不必歉疚。”
云揽鲜少出现愤怒的情绪,可此时他的脸越来越黑,手上纸扇一转,显然是动了杀心。
“阿眉,你先走开。”沈思妄轻拍辛眉的肩,“我武功高着呢,没那么容易死。”
辛眉根本不听他胡说八道:“你说谎,你根本没法还手。”
沈思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眼还挺尖。”
辛眉似乎听到背后呼呼的风声,可她仍倔强地盯着他,不肯移开半分。但云揽的扇子没有打到她的身上,也没有伤到沈思妄。
她回身看去,江千岭执剑拦在她身前,他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沿着剑身滴落在地上,溅开一朵一朵的小血花。
云揽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冷漠至极的笑容,“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为敌。”
江千岭摇摇头:“我没有与你为敌,他救了我,此次算我还他一个恩情。”
云揽冷哼一声,他招了招手,以青雀为首的黑衣护卫一齐朝江千岭攻来,江千岭却长剑一抖直取云揽。两人交手的那一刻,崖风不止何时已经带着侍卫赶到,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辛眉扶起沈思妄朝外走去,途中有来拦路者,皆被木谙青挡下。她从辛眉手里接过沈思妄,一手揽住辛眉,带着二人离开了此地。
小树林中,沈思妄扶着树呛出几口血。辛眉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沈大哥,你知道云柯哥哥在哪里吗?”
云柯当时与沈思妄一起救她的神医,她的自保之法都是从他身上学到的。
沈思妄看了她一眼,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阿眉,不要陷入自己的执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甚至有些人只要存在于世上,就是对别人的一种慰藉,你就是那样的人。”
见辛眉低头不语,他道:“你看到崖底那颗树了吗?”
辛眉点点头。
“说明他就在附近,只是你是找不到他的,别多想了,”他叹了口气:“我要走了,你跟我走吗?”
辛眉摇摇头:“我不走,沈大哥你多保重。”
沈思妄也不勉强,独自离开了。
辛眉失落地转身回去,在看见靠着树发呆的木谙青时,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木姐姐,你听说过兵蛊吗?”